顾怜幽厚着脸皮上前要从他手里抽走那块玉佩,却没想到他稳稳按住,她丝毫抽不动。
昼玉像是气得狠了,反而气笑,咬着字眼问她:“谁的玉佩?”
顾怜幽拽不动,反而松了手,冷笑一声:“不是云薄的便是东平的,你不如自己猜猜?”
昼玉玉面铁青:“玉佩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
贴身之玉是定情信物,他不直接把十万两银票送到她面前,而是给她那块玉佩,便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她拿着他玉佩的时候,还收了旁人的玉佩。
顾怜幽反而拂袖冷冷一笑:“我知道,就是知道才收。”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那白泽玉佩,还嘲讽道:“殿下素来仁慈,该不会因此生气吧?”
昼玉气得脸都黑了,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你说呢。”
顾怜幽看他气成这样,刚刚还沉重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伸手把袖子里那块清莲白玉拿了出来,隔着轻薄的衣衫贴着他劲瘦的腰身,倒插在了他腰带中:“玉佩,还给殿下。”
看他清俊出尘,飘然若仙的这么一张脸有这么憋屈的表情,也实属让人开心。
然而属官却忽然扒开侍卫在外面喊:“殿下,大事不好了。”
两人忽然被打断,顾怜幽趁机一把抽回那块白泽玉佩,昼玉还没来得及阻拦,那个属官便莽撞地滑跪过来:“状元被下狱了!”
顾怜幽拿着白玉的动作一僵,诧异道:“你说谁?”
属官着急道:“是太尉府嫡长子云薄。”
顾怜幽不敢置信地看向昼玉:“之前有这一茬?”
明明上辈子云薄顺顺利利登科了。
昼玉此刻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面色也有点错愕,低声道:“他上辈子殿前说了冒犯之言,当场斩了也不为过,但当时我在,替他说了话,父皇饶恕,且依旧点他做榜首。”
顾怜幽气笑了:“那你怎么还来游船?”
昼玉呆了一呆:“我年龄大了,忘了这件事,只是想着,你哥哥每次回京都要坐船看风景,你也陪着,在河上肯定能撞上你。”
他的声音如此清悦,轻轻咬着字眼的时候也令人心神荡漾,像极好听的笙箫。
顾怜幽却诡异地听出点委屈之意来。
而且用这张貌敌潘安的脸说自己年纪大了,莫名让人拳头一硬。
但事实就是,他确实年纪大了,她死的时候,他都已经三十六岁了。
而且现在且不知道他几时死的。
万一他七老八十死的,那几十年前的事情他记不清也不能强求。
顾怜幽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怒气来,安慰自己说这个死老头子老了,年纪大记不住事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总不能让云薄就这么关着,万一陛下就这么把他斩了怎么办?”
昼玉努力回想着当初云薄在殿上说的那些话:“他只不过提醒陛下别夜郎自大,说西晁胡人虎视眈眈,只是当年年轻,话冲了一点。应该没事。”
顾怜幽不能理解:“那他到底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