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好认真,听得宿云涯忍俊不禁:“什么叫玷污,我不清楚,不如你教我?”
“玷污就是……”
桃卿思忖片刻,开口唱了支靡靡艳曲,唱罢,他得意地问:“怎么样,没听过吧,是不是觉得自己耳朵脏了?”
“是没听过,但挺好听的,你唱得好。再给我唱一曲?”
宿云涯气定神闲,颇为赞赏,完全没有被玷污到的意思,桃卿不甚满意,耍起性子:“我不唱,凭什么你让我唱我就唱?别人卖唱都能得赏钱,你也要给我才行,不能小气。”
“几万灵石都被你吃喝进肚了,还说我小气吗?”宿云涯轻弹他额头,“好啊,说吧,你想要什么?”
桃卿盯着他清俊的面容,情不自禁地开口:“你给我亲一口。”
宿云涯身形一顿,笑道:“为什么要亲我?”
“因为你好看……”
什么男德不男德的,早就被桃卿抛诸脑后了。
“也行。”宿云涯搂着他的腰,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来,亲吧。”
桃卿露出开心的笑容,勾住他的后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花瓣般的双唇又湿又热,透出清甜的酒香。
宿云涯任由他亲了脸,在他想退开时,轻轻捏住他的下巴,问道:“只亲一下脸就够了?要不要再多亲一亲?”
“那,”桃卿抬手,手指擦过宿云涯的唇瓣,晕晕乎乎地问,“我能亲这里吗?”
“随你。”宿云涯笑了笑。
“我要亲!”桃卿霍然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船篷,“你先等等我,我去洁齿……”
他走到船头跪下去,低头就要把脸埋进湖水里,宿云涯啼笑皆非地拉住他的衣领,阻止了他的动作:“别胡来,想做只落汤桃桃吗?”
“你放开我,我要漱口……”
醉酒的人通常都情绪不稳,喜怒无常,只是被宿云涯拉着,桃卿居然就掉眼泪了:“我懂了,你不想让我亲你,那我不亲了,你就是嫌弃我……”
他抽抽搭搭的,宿云涯很无奈:“哪有啊。你过来,我给你亲就是了。”
但桃卿闹起脾气,反而不肯理他了。船篷里有准备好的干净被褥,他赌气把被子抖开,将自己团成一团,不再理会宿云涯了。
“好桃桃,别生我的气。”
宿云涯进去哄他,桃卿就是不理,假装闭目养神,没一会便真的睡着了,这下宿云涯也无可奈何了:“是你不想让我亲你吧,笨桃桃。”
桃卿睡了,宿云涯摸摸他的头发,见酒瓿里还有酒,便守在他身边安静地独酌起来。
不多时,他的须弥戒指微微一热,是有人与他传音。
宿云涯看了一眼熟睡的桃卿,起身走出船篷,来到船头,将传音符取出来,轻快地问:“之涣,你到万象城了?”
“是,就在城外。”
传音符那头传来碎玉般的声音,赫然是裴之涣:“附近有一座月亭湖,似乎正是贵宗的地产。”
“我刚好就在月亭湖,你来找我吧。”宿云涯笑道,“对了,恭喜你成就金丹,如今该叫你‘清玄道君’了。”
裴之涣向他道谢,断开传音后,宿云涯催动灵力,将船缓缓从湖心送向湖岸。
当船到达岸边时,裴之涣也刚好踏上栈桥,乌发霜衣,清冷淡泊,宛如月下仙人。
宿云涯将船停在栈桥边,拴上绳子固定好船,便上了栈桥和裴之涣打招呼:“清玄,这次还要多谢你过来帮我了。”
裴之涣微微颔首:“我受你照拂颇多,此次前来也只是应有之事。”
“有你那面镜子,这事就好办多了。”
宿云涯正要与他细说,却忽然听到船篷里传来一声啜泣,和桃卿哽咽慌乱的声音:“星桥,你去哪里了?对不起,我不该生你的气,你别不要我……”
“桃桃,别怕,我就在这儿,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要你。”
宿云涯立刻转身上船,匆匆对裴之涣说了声:“等我一下,我还有个朋友在船上,他喝醉了。”
裴之涣听到哭声后微怔,问道:“可是桃卿前辈?”
“是啊。”宿云涯脚下一停,意外问道,“你也认识他吗?”
就在他停下的片刻功夫,桃卿自己跌跌撞撞地从船篷里走出来了。
他面色潮红,衣衫凌乱,湿漉漉的眼眸如同含着春水,勾人心魄,望向站在一起的裴之涣和宿云涯,先是发怔地欣赏了一会他们各有千秋的卓绝风姿,才轻声问。
“我……我还能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