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灵堂(2 / 2)带着年集摊位穿成庶子后首页

这话说的,许温华心脏突突跳。

想起时柯小弟那身子骨,脑袋有点儿发昏。

不可能是他想的那样?

但人家都说“家门不幸”,难道小弟身体真的有了个万一?

他正脑补着,时老夫人张嘴想泼脏水,突兀地响起一声哀嚎,声音悲痛绕梁又突然大喘气,像是哭到背过气去。

老夫人本就心虚,“嘶”一声咬到舌尖,那个痛啊!

谁在这儿乱哭丧!

只见一道白色人影跌跌撞撞从门外进来,脚步蹒跚扑倒在灵堂中,哭声哀恸,“父亲!孩儿不孝!来晚一步!”

嘶——

来人口称老爷子父亲,除了在场的大少爷就只有二少爷时柯!

这这这、这乞丐一样的人竟是时府二少爷!?

瞧瞧这身上的布料,穿得确实是亲儿子的款式,可还不如下人用的好!

再一闻这味道,恨不得熏晕过去!

几天没洗过澡,带着一身药味和头油味,熏得有些辣眼睛。

许温华被吓得脑子转不动,下意识喊道,“时柯小弟?”

这一嗓子没憋住,加上时柯这造型动人,动静也大,全灵堂的人都看着跪伏在棺材上的二少爷。

交相称赞的时府二少爷,十六岁的青年举人,只是短短时间内不见,怎么过得乞丐不如?

这是时府,时柯家里!

想当初,刚过十六岁生辰考上举子的时柯,不说惊世绝艳,那也是芝兰玉树的文雅青年。

从考官到参加科举的秀才们,谁不称一声少年英才。

现在?

和门外的乞丐只差一条破布一个碗的距离。

走出去他敢说自己是时柯,别人也不敢认!

时柯本就身体亏损,这一通折腾,身子只剩了一张皮带一身骨架撑着。

许温华上前扶住时柯,入手就不像活人,身体冰凉,摸不到一寸血肉,他几乎是当碎瓷一般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时柯小弟,令尊一事,节哀顺变。”

“多谢许哥劝导,我……”他泪眼婆娑,手一擦更止不住地往下落,抬头看到嫡母和嫡兄瞪眼瞧他,身子一颤,恨不得缩成小人钻到许温华袖子里。

就像惊弓之鸟,扑棱着找庇护所。

时老夫人和时晏这个气啊,恨不得上前挠花那张死人脸!

现在灵堂都盯着他看,自然注意到时柯躲闪动作,众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三人之间乱飞。

这时家,不像外边说的和谐相亲,有的是污秽之事。

庶子成了举人还被祸祸成这模样,谁知道内里还有什么肮脏事?

时晏心里呕的要死,还是得站出来收拾残局,说出去他在父亲刚去时期苛待庶弟,这名声就别想要了!

“小弟,你高烧不退,大夫让你好好静卧养病,怎么不见小厮照顾?”

他这话说的,好像真是一个照顾弟弟的好大哥。

时柯扯着许温华袖子暗中撇嘴,要不是他真有个好大哥在前面做榜样,就原主没心眼的那样还真能被他糊弄过去。

“我在院中养病,烧得昏昏沉沉,竟是不知道院中的奴才偷了纸笔出去,身边只剩一个刚来的小厮,可他人笨总是干不好……”

不是要名声吗?

我这就把你们家的事好好宣传一遍,给你添名声!

时老夫人脸色大变,暗恨自己没多找人堵住时柯的屋门,让他活着走到灵堂。

“我时家竟有如此恶仆!奴大欺主,偷盗主人财产!来人!”

时老夫人厉色道。

她丢不起这个人。治家不严,苛待读书人,哪一个说出去都不好听。

现在更是上书世袭职位的关键时刻,决不能连累儿子半分。

“管家!”时老夫人吩咐道,“你带人去小少爷院中,将那等恶仆发卖出府,一个不留!”时老夫人恨恨道。

管家听得心颤,唯唯诺诺领命,他也恨。

这晦气东西都要死了还要膈应他们。

发卖出去的丫鬟中有个是他替自己儿子看中的妻子,长的标志,人还识字,温温柔柔的是个管家贤妻。

这一卖,他的儿媳妇卖没了!

“谢母亲替儿子做主。”时柯低头作礼,“不过,我那小厮对我忠心耿耿,这几日多亏他照顾,方才留我一条命在。”

时柯哭腔都出来了,“母亲,我不能恩将仇报啊!”

今天这么多人,只要一个说漏了嘴,时家大房还能有好日子过?

嘻嘻。

看着对方心梗的表情,他能吃下一袋子核桃。

“既是恩人,那不得怠慢,便留在你身边。”不过是个愣头青,留着给你闯祸用!

“吉时已到,还请诸位准备起灵。”

正好,第二幕戏也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