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弟俩在吵什么?”
说话的人是江家的现任家主。老人头发花白,身子骨看着还很硬朗,举手投足间能看到年轻时的风采。
“小初来了啊,快过来让爷爷看看。”
江初言走到老人面前,委屈巴巴嗫嚅道:“爷爷,二哥欺负我,说我脾气骄纵恶劣,还骂我是个不知进取的废物东西。”
江初言小脸苍白,眼睫轻轻颤了颤,脆弱地惹人心疼,“爷爷,我真的是废物吗?”
老人摸了摸孙子的脑袋瓜,慈爱道:“小初是爷爷的宝贝,怎么会是废物。辞越,不许这么说你弟弟。你弟弟年纪还小,你要多担待着点。听明白了吗?”
江辞越脸色青紫,“是,爷爷。”
“爷爷千万别怪二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太没用了。”
江初言眼圈通红,可怜兮兮道:“二哥,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
老人厉声呵斥道:“江辞越,还不快给你弟弟道歉。”
江辞越面容扭曲,明显暴怒到了极点,却碍于情面不得不压抑着怒火。
“初言,对不起,二哥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江初言脸色苍白,“我脾气骄纵恶劣,性格又不知进取,还是个废物点心,怎么敢和二哥怄气。二哥抬举我了。”
听出话里的嘲讽,江辞越面色铁青,不得不举起酒杯,“初言,喝了这杯酒,可以原谅二哥刚才的无心之言吗?”
江初言眸光很冷,“我酒精过敏。”
闻声,江辞越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众人指责的声音传来。
“这人怎么连自己亲弟弟酒精过敏都不知道。真是亲兄弟么?”
江初言脸色白得吓人,“爷爷,我心情有点不好,先走了。”
江初言随便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趴在桌子上发呆。
酒精过敏的借口是他随口编的,没想到江辞越竟然会相信。
回想起江辞越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江初言心脏猝不及防被针刺了一下,泛开绵密的疼痛。
不得不说,江辞越顶着那张和他大哥一模一样的脸,对他做出厌恶的神情,对江初言杀伤力极大。
在原来的世界,大哥是最宠他的人,从来不会用这种看垃圾的眼神看他。哪怕他要天上的星星,大哥都会摘下来送给他。
和江辞越的这场仗,明明是他打赢了,但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忽然有点想家了。
想念严厉的爸爸,想念总是唠叨的妈妈,想念关心爱护他的大哥。
江初言眼睛通红地拿起酒瓶,想灌醉自己,喝醉就不会难过了。
冰凉苦涩的酒液顺着喉管淌进胃里,胃部传来绞痛感。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
喝到不知道多少杯的时候,忽然有人握住他的手腕。
江初言眼尾泛红,生气地挣扎道:“放开我。”
“少爷,别喝了。”
听到熟悉的嗓音,江初言醉醺醺地扭过头,眼前视线很模糊。
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是郁渊。
一看到郁渊,江初言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掉下来。
好丢人呀,为什么要哭呢。
江初言眼眶通红,酸涩感止不住地往外翻涌。
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没有那么委屈的,看到郁渊的时候却绷不住,心底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将郁渊当成了可以依赖的人。
江初言扔掉酒杯,站起身直接扑进郁渊怀里。
忽然被少年抱了个满怀,郁渊小心翼翼地搂住少年的腰。
看到少年纤长眼睫挂着泪珠的可怜模样,郁渊心疼地问:“少爷,怎么了?”
江初言眉眼染着一层薄红,桃花眼水光潋滟,嗓音带着浓浓的委屈。
“老公,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