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言头皮发麻,深吸了一口气,扭头问:“你是郁渊???你竟然不是齐少爷?!”
看到江初言的反应,郁渊肯定了刚才的猜测,江初言确实是将他认成了其他人。
但是他们已经认识了将近两个月,江初言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的脸。
郁渊压下心底的怪异感,轻笑道:“我是郁渊。”
江初言眼前一黑,半晌回不过神。
麻了……
真的麻了……
脸盲症害人不浅……
江初言摁了摁太阳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
乞丐痛苦抹泪,“我就叫齐盖。齐天大圣的齐!盖世英雄的盖!”
江初言:“……哦,乞丐你好。”
“你刚才说,郁渊把你一脚踹进了泥坑里?”
齐盖委屈地抽抽噎噎,“是的。”
江初言态度立马三百六十五大转弯,对着郁渊指指点点道:“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替你谴责他!”
面对男主的时候,江初言还是有点怂,小声问:“郁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郁渊淡淡道:“齐盖想偷袭我,偷鸡不成蚀把米罢了。”
江初言凶巴巴地说:“那也是你的错。你快道歉。”
“江少爷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郁渊语调缓慢,像是在阴阳怪气,“江少爷刚才说,齐盖只不过是摔进泥坑,我可是踹伤了腿。”
江初言顿时感觉脸好疼。
“郁渊,做错了事情总得承担后果。这只作恶的右腿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必须受到惩罚。否则天理难容,不足以平民愤。那么就把你的右腿……”
江初言昳丽眉眼覆着一层寒霜,用右手比了个“咔嚓”的手势,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郁渊脸色微沉。
齐盖惊惧地制止道:“不能锯断他的腿啊!违法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做!”
管家阻止道:“少爷,腿是不可再生资源,请您三思。如果锯断郁渊的右腿,那么郁渊的右腿就没有了。”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江初言疑惑:“我什么时候要锯断他的腿?”
齐盖惊恐问:“难道你是要弄死郁渊???”
“你们误会了。”
江初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把他的右腿绑起来,让他只能单脚跳着走路。那幅场面肯定很搞笑。”
齐盖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再次戴上痛苦面具。那副场景搞不搞笑他不知道,他现在觉得他像个笑话。
“呜呜呜我要回家找妈妈,你们都欺负我。”
撂下这句话,齐盖哭着跑走了。
大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想到刚才他做的事情,江初言尴尬得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管家恭敬道:“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用餐。”
江初言没心情吃饭。
有的人虽然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这时,一只绒毛雪白的布偶猫迈着猫步,朝江初言走过来。
看到这么可爱的猫咪,江初言心里的悲伤瞬间被治愈。
当即把布偶猫拐到怀里,对布偶猫进行强制爱play。
管家欣慰道:“翠花果然还是最亲近小少爷。它从来不让别的人摸,只让少爷摸。”
江初言裂开了,“翠花?”
翠花这个名字还真是清新脱俗。
他看小说的时候没有认真看,对很多细节都记不清楚。原著里有只猫咪似乎真的叫翠花。
“喵呜~”布偶猫伸出浅粉色爪爪,眼眸澄澈湛蓝。
江初言抱着猫咪坐到餐桌前,余光瞥到地上的一个灰色搪瓷盆。
搪瓷盆大约有洗脸盆那么大,里面装着一个白馒头,还有几根咸菜,看起来很寒碜,有点像是狗盆。
江初言抱紧怀里的布偶猫,害怕地问:“家里养了狗吗?”
他小时候被狗追着咬了两条街,有点怕狗。
管家:“没有养狗。”
江初言盯着那个地板上的“狗盆”,视线移向郁渊,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听管家接着说:“这是郁渊的早餐。”
“您不允许郁渊上餐桌吃饭,命令郁渊只能在地上用这个盆吃饭。因为有次您在餐桌上亲手给郁渊喂饭,郁渊不识好歹推开了您。”
管家唾骂道:“活该,郁渊那种人真是给脸不要脸。您亲手喂的饭,郁渊竟然敢不吃。”
“管家,你闭嘴。”
江初言试探地看了眼男主的脸色,发现男主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男主真能忍。
江初言看向搪瓷盆,只有一个白馒头,连根筷子都没有,扔在餐厅最角落,其中的侮辱意味太浓重了。
原主真是个人渣。
即便要对男主虐身虐心,江初言也不屑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让人去吃狗食,实在太缺德了。
“这个饭盆放在这里碍眼,丢了吧。”
“郁渊,你是我的金丝雀,就应该有金丝雀的自觉。”
“从今往后,地上的所有饭盆只属于猫猫,你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更不要去抢猫猫的猫饭。你最好乖乖到餐桌吃饭,不要试图忤逆我。”
郁渊不知道江初言又想搞什么鬼。
这个神经病一向喜欢用这个狗盆来折辱他,现在怎么突然转性了。难道江初言打算用更残忍的手段折磨他么。比如切断他的饮食来源。
郁渊冷淡开口:“如果我不同意呢。”
江初言惊呆了。
“连猫猫的饭都抢,你还是人吗?!”
布偶猫张牙舞爪地“喵呜”了一声,毛绒绒的雪白爪爪放在搪瓷盆边缘,仿佛在应和。
听完这些羞辱的话,郁渊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瞳仁纯黑,看江初言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江初言指挥布偶猫,凶狠道:“阿喵,他抢你的饭,快上去挠他!”
布偶猫仿佛听懂了江初言的话,迈着毛绒绒的小短腿疾冲到郁渊面前。
扒着郁渊的裤管,澄蓝色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郁渊,凶巴巴地怒吼道:“喵喵喵!”
“喵呜!!!”
布偶猫浑身雪白的绒毛,肉垫是浅粉色的,喵呜声特别嗲,甜意渗到人心坎里。
郁渊眼眸微动,猝不及防被可爱到了。
俯身轻轻地摸了摸猫咪的绒毛。
触感很软,像软绵绵的棉花糖。
布偶猫蹭了蹭郁渊的手心,抱着郁渊的腿打了个滚,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当场叛变。
江初言简直没眼看那只叛变猫。
等了很久,依旧没有等到来自江初言的折磨,郁渊心里愈发感到怪异。
“少爷,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