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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二天是晚会前一天的第二轮彩排,宋嘉真作为候选主持人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在场。
学姐倒是去问了,打听来消息,据说她是身体不舒服请假没来。
彩排结束,谢舒觉得浑身疲惫,回到宿舍,还是在室友的提醒下,她才发现自己是发烧了。
心力交瘁,她一下子没缓过来。
宿舍里翻出的药都已经过期。
谢舒就没吃药,洗了热水澡,灌下一大杯热水,连晚饭也没吃就去床上躺着了。
人一生病,连心里也会变得很脆弱。比如现在,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陆嘉言,想听听他的声音。
谢舒打开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响了几十秒后,在她以为就要被系统自动挂断时,那边终于接起。
可是,接通后却是一阵沉默。
谁都没有先开口。
只有那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传来,代表着他是在手机边。
陆嘉言是想到了昨天那场不愉快的谈话,他不知道现在她是什么意思。
时间在沉默中走着。
他终于开口,“谢舒。”
只是,刚一个名字才出口,背景声就忽然喧闹起来,像是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还有一道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嘉言哥,你还没好吗?大家投票决定晚上去吃火锅。”
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谢舒就攥紧了手机,像是要将它捏碎一样。
陆嘉言皱眉看向径直推门进来的宋嘉真,“进来记得敲门。”又做了个手势,“你先出去。”
说完,他又问谢舒:“有什么事吗?”
“晚上你们公司聚餐?”
“嗯。”
“那她怎么在?”
“今晚远哥请客,他带来的。”陆嘉言没说的是,宋博远还打算将她招进公司实习。
他又问:“你有什么事?”
谢舒闭上眼睛,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没什么事,你去吃饭吧。”
本想和他说说自己有多难受的,可这一刻,谢舒什么也不想说了,匆匆就挂了电话。
她躺在床上,忍受着发烧带来的头疼,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等醒来,一看时间才晚上七点多,她是被吃完饭回来先室友摇晃醒的,于晴递来一板药,“先把药吃了。”
谢舒接过,看着退烧药还有些愣,“你们哪儿买的?”
现在可不好买到这药。
“不是买的。”于晴解释,“傅明遇刚刚送过来的。”
傅明遇?
谢舒眼里一片茫然。
蒋菲菲补充道:“我们之前在群里提了你发烧的事,问有没有退烧药。”
于晴见她还在发呆,催促道:“你快先吃药。”
“……哦。”
谢舒连忙下床,吃了药后又立即躺回去,但她也不忘给傅明遇发了消息道谢。
只不过两人没聊几句,药效上来,她就再次昏睡过去。
-
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好,做了好几个梦。
有奇奇怪怪的梦,而她唯独记得的梦,也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高二运动会的时候,她感冒却没及时吃药,一下子病情加重,直接扁桃体发炎变成了发烧。
那会儿她正好没比赛项目,去找老师批假然后要去医院吊水,谁知一个人刚走出学校就晕倒了,幸好那时候旁边有位好心同学,和保安一起送她到附近卫生院。
那天输液大厅有很多人,谢舒醒的时候,陆嘉言刚赶到。
他满头是汗,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焦急,她的手被少年紧紧握着,针已经拔了,只剩下一个创可贴止血。
“你可真厉害啊,挂着水都敢睡着!”
谢舒抽回手,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
她没说自己晕倒的事。
“小迷糊。”陆嘉言起身揉揉她的脑袋,脸上带着无奈地笑容,“幸好我来了吧。”
那天他牵着她回陆家。
那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很简单,那时候也还没有乱七八糟的事。
谢舒贪恋着那份温暖,有些不愿醒来。
可是梦境被无情地打破。
这一次,他没有来。
第二天起来,谢舒望着天花板发呆,回想着梦里的情景。
她翻身拿来手机,看了眼,没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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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洗漱完,谢舒发觉身上热度缓解了些,但脑袋晕胀,她赶紧再吃了片。
蒋菲菲忽然提了一句:“听说傅明遇也参加了这次元旦表演,还是合奏团特别邀请的。”
“嗯。”谢舒点头,“他的节目在第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