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穿成渣攻(1 / 2)我,渣攻,绝不染指师尊首页

将夜脚下一空,如坠深渊。

周遭太黑太冷了,漫入眼瞳的是浓郁到化不开的墨,钻进身躯的是比三九寒冬更冷的风刀。

他快要冻死了,耳边隐约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一股暖意包裹着袭来。

他忍不住蜷缩身躯,喉咙里刚要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就被水流呛进气管,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是在水里吗?

将夜一惊,四肢控制不住地胡乱划拉。

他不会凫水,他会淹死的,急切地想要找到依附物,哪怕是一根救命稻草,他都不会松手。

水花迸溅,他终于找到了依附物。

触手比温热的水流还暖和,也很柔软。

将夜双臂死死索抱着那依附物,攀着向上浮去,柔韧的肌理让他觉得很熟悉,却无暇思考太多。

“哗啦——”一声。

将夜终于跃出水面,迫不及待地大口喘息着。

眼前浓郁的墨潭像是被灌入大量清泉,混沌的视线一点点明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白雾霭。

他正泡在一池温泉中。

更远的看不清,视线受阻。

将夜垂首看着自己未着寸缕的上半身,陷入短暂的沉默,后知后觉地朝泉水淹没的下半身探去,这次沉默的时间比刚刚要长一些。

似乎有柔韧的水草缠绕在手臂上,像是羽毛尖若有似无地撩拨他,将夜摸索着拨开,才发现那银白色的丝绦物并不是水草,而是头发。

冰冷的身体被温泉浸软后,知觉也恢复了。

他抱着的依附物竟然是一个人!

一个同他一样几乎不着寸缕的身躯!

银白色的长发游曳在水中,像是生了灵智般缠绕着将夜的胳膊与颈肩。

长发纠缠,肌肤相贴。

将夜震愕不已,猛地要推开那人,却因彼此一黑一白的长发相互缠扣成结,反倒让他因拉扯撞入那人的怀中。

将夜一抬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脸。

心脏蓦地漏跳一拍。

杳霭流玉,烟云朦胧。

雾气柔化了轮廓,那张脸美地如梦似幻般不真实。

拥有一头半湿银发的青年双目轻阖,纤长的浅色羽睫沾着水珠,被雾气熏红的眼尾带着几分易碎的美感,瓷白的皮肤略有些透明,几乎要融入白霭之中,双眉斜飞入鬓,眉间微蹙,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痛苦。

心跳倏忽间乱了节奏,将夜瞥开眼,不敢看这人。

他的手尴尬地抵在人家胸膛上。

触感丝滑,像是带着温度的上好绸缎。

将夜的脸蓦地红了,做贼心虚般将手往回收了收,又忍不住在收回前戳了戳。

弹性真好。

他没时间思考自己为何会在这儿,为何会同一个美人在野外泡着鸳鸯浴。

害怕美人随时醒来。

为免坦诚相对的尴尬,迫切地想要解开彼此纠缠在一起的头发。

等等……

头发?

他哪来的这么长的头发?

将夜一愣,僵直了身体,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早就死了啊!

这具身躯根本不是他自己的!

慌乱中脚底打滑,拉扯间被纠缠在一起的长发拽地头皮生疼。

将夜不会凫水,他控制不住自己在水中的腿,一下子就贴在眼前未醒的青年身上。

被温泉水淹没的身体紧挨在一起,他的双腿缠绕在银发美人的腰间才稳住下沉的身体。

“……”将夜欲哭无泪,腿又不敢松。

由于彼此距离拉近,呼吸纠缠,近在咫尺,他才注意到银发美人精致的锁骨残留数道红痕,犹如雪地上落下的点点红梅。

他瞬间悟了!

脸唰的一下更红了。

将夜认知中,为数不多的颜色废料疯狂灌入大脑。

首先,他没死成,或者说是借尸还魂,进入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躯中。

其次,这具身躯原本的主人,在他到来之前刚和眼前的美人发生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包括但不限于鸳鸯浴。

那就是说……还有别的?

将夜垮批着一张脸,像被调色盘劈头盖脸怼上,青青红红转换个遍。

要不是那种事,两个大男人好端端的抱在一块儿,还不穿衣服是几个意思?哥俩好也得围块浴巾吧?

对方要是个女的,他就是耍流氓!

男……男的也不行!

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将夜不是渣男,但让他给原主的风流债背锅,他还是觉得有些冤。

“冷静……冷静……要冷静!”

深吸一口气,给足了自己心理暗示,他觉得先保证彼此之间拥有足够的安全距离比较好。

将夜颤抖着手,勉强凝聚注意力,费劲地解着两人纠缠成结的长发,还时不时抬头觑一眼银发美人,生怕人醒了要自己负责。

这行为……

似乎有点渣?

长发缠得太紧,跟绑了个复杂的同心结似的,将夜急得要命。

越急越解不开。

将夜浑然不知,身边的银发青年此刻渐渐苏醒。

他缓缓掀开双眸,睫毛上沾着的雾珠滚落眼中,轻轻眨了眨,垂眸瞥见胸膛前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动个不停。

他一言不发地瞧着眼前人的动作。

将夜太紧张了,一直深呼吸都不能缓解双手的颤抖。

忽然一只白皙颀长,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指尖挑落了一缕他刚刚怎么都解不开的结。

将夜瞳孔一亮,感激地喊了声:“谢谢嗷!”

青年轻笑,声音很小,但温泉周围没有别人,四周静谧,那声音落在将夜耳中格外清晰。

他手一顿,呼吸一窒。

明明是略带慵懒,磁性好听的音色,在将夜耳中却犹如恶魔低吟。

迟钝的大脑终于缓过来,警觉着要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腿一直缠绕在青年腰间,就没松下来过!

惊慌失措中,猛地松开腿。

将夜吓地脚下一趔趄,险些站不稳滑入池中,呛了几口水又被一只胳膊揽着腰捞了起来。

没有衣冠为屏,胸膛贴着胸膛,几乎能隔着皮肤和肌肉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呼吸挨着呼吸,循环中少了大自然的参与。

将夜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红成了猪肝色,烫得头脑发昏。

只能屏气,不敢呼吸。

脚下一蹬,双手推开对方,就往水里潜。

他不会凫水,但觉得淹死比社死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