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三面环山,漫山遍野长满了白松树,村子坐落在山谷中央。
白松谷西方一百公里外有一座山终年覆盖冰雪,叫寒霜岭。
岭上流下一条河,叫银霜河。
银霜河的一个支流恰好经过,封住了白松谷口,当地人为了进出造了一座石桥。
进山将近一个月,汛期到来,岭上冰雪融化,加之雨水频繁,水面急速增高,将石桥淹没。
由于水流湍急,乘船也难渡过,只能等待水位自然回落。
适应了全新的身体之后,阿尔文白天里要负责起前身的工作,照看村中病人的状况。
那些患病的人,个个眼中都肆虐着原始的疯狂。
只能牢牢绑住,封上嘴巴。
依靠脑海中的行医经验,阿尔文难以判断他们的病因。
从症状与群体染病的特征来看,似乎是中毒。
然而源头又在哪里?
阿尔文暂时也只能用些舒缓情绪的药物,并声称会尽快确定病因,找到治疗方法。
但他自知这不过是毫无用处的安抚。
其余时间,他会背着匣子,到村子周围的山林里转转。
名义是寻找可入药的植物,实则是在寻找另外的出路。
他要为自己找后路了。
然而数天下来,一无所获。
值得一提的是,他望见村子西北侧的山腰上,坐落着一个庄园。
他从没听村里人提过它,不知是谁的居所,没有贸然过去。
在黑夜降临之前,阿尔文会回到村里。
晚间会起山风,难以行路。
晚上,阿尔文则要提防诡异的塞茜莉亚。
穿越以来,塞茜莉亚给他的观感与记忆里大相径庭。
他们目前落脚的地方是那个病死的赤脚医生的家。
阿尔文时常感觉到一道目光锁定着自己,如芒刺背。
等他看过去时,塞茜莉亚却正认真忙活自己的事。
多次相同的情形让他明白,那并不是错觉。
同时,塞茜莉亚变得神神秘秘。
作为助手的她时常不见踪影。
来到白松谷的一个半月,谷内的情况不仅没有缓解,甚至进一步恶化。
患病的人数持续增加。
连续有十几位村民相继病逝,死状一致。
均是圆睁着眼睛,肢体出现违背常理的扭曲,仿佛临死前见到极其恐怖的东西。
阿尔文曾看到一缕灰白的气息从刚死之人的体内飘出,缓缓消散。
初见时以为是幻觉,第二次遇到时才留心起来。
他曾以查看死者状况为掩饰,去尝试触碰那种气息。
手掌拂过,却恍若无物。一时没有头绪,便暂且搁置。
村民对阿尔文的热情渐渐消退,部分人看他时甚至带着怀疑和仇恨。
接连下了三四天的雨,阻隔了他出行,也没有人冒雨来诊病。
密集的大雨把一切声音都隔绝。
阿尔文与塞茜莉亚的相处异常平静。
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原则的阿尔文安之若素。
目前来看,塞茜莉亚还没有过激的举动。
放晴的这天,阿尔文决定出门看看。
他刚穿上外衣,塞茜莉亚已经来到身边。
“您要出去吗?”她问。
阿尔文嗯了一声。
“需要我陪同吗?”她又问。
“不用,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