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狩不等沈楚蓉答应,已经率先端着花盆起身。
沈楚蓉见状,朝秦朝福了一礼,也转身离去。
秦朝张口想要挽留,可经过方才一番折腾,发现,他竟然和沈氏无话可说!
沈氏在京城中少有才名,比起其妹沈颜蓉不知强上多少。
就连当今皇后,也曾多次夸赞沈氏。
秦朝自诩不像二弟那般是个只知道打仗的莽汉,向来是以自己读书多为骄傲。
可这班骄傲的他,对上沈楚蓉,居然不知道要对沈氏说什么,才能阻止她搬院子的念头。
秦朝盯着沈楚蓉背影,露出一抹想不明白的疑惑。
他是沈楚蓉的夫君,为什么,她待秦朝这个莽汉,还要比自己亲近?
丁卿雅发现秦朝目光紧紧落在沈楚蓉身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底生出恐慌。
她比秦朝要小 ,可比沈楚蓉要大上几岁,又生过孩子,皮松肉垂,深夜里看到自己也曾被吓到。
到底是不如小姑娘们肉嫩,得男人喜欢!
尤其是沈楚蓉那个骚蹄子,模样好家事好,如果不能一下踩死,只怕后患无穷!
丁卿雅眼底渐渐浮现出阴鸷恶意,看的一旁的宋妈妈心底一个咯噔。
宋妈妈立即招呼丫鬟婆子,把整个东苑收拾的干干净净,连掉下的芙蓉叶子,都捡起来扔到花盆里带走。
而后朝秦朝福了礼,道,“大爷,大奶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这就把东苑让给表姑娘。”
秦朝闻言,再次想起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丁卿雅,见整个东苑人去楼空,只剩下丁卿雅和秦朝二人。
明明是盛夏六月天,可秦朝见沈楚蓉跟在秦狩身后,头也不回地背影。
突然觉得心口缺了一块儿,宛如凛冽寒冬,嗖嗖只冒冷风。
丁卿雅一腔算盘落了空,心中颇为不甘。
见秦朝盯着沈楚蓉背影,恨得牙根子痒痒。
扭曲着一张脸,可看向秦朝时候,压下嫉妒,挽着秦朝胳膊,丰润蹭着他胳膊肘,满是暗示开口,“表哥,你真的不让我和林哥儿搬进东苑吗?沈氏她已经搬走了,空着也是空着……”
“你要是想让人说,未进门就逼走秦家大奶奶为你腾院子,你就搬!”
秦朝没了耐心,一把甩开丁卿雅。
见她满脸错愕,似乎是不相信秦朝居然会推开自己。
忍着不耐,开口安慰,“我去书房还有事情要忙,你自己做主就行!”
丁卿雅刚想说什么,秦朝已经直接转身离开。
唯留下丁卿雅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东苑。
半晌,她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沈!!楚!!!蓉!!!!”
我们没完!!!
离开东苑,离开那让人作呕的秦朝和丁卿雅,沈楚蓉觉得空气都清新几分。
再想到以后单门独户的生活,虽然不能立马和秦朝和离,但整个人不由神清气爽起来。
抵达院子,秦狩放下芙蓉花盆,准备就近原则,坐在鼓凳上歇息。
沈楚蓉见他受伤的胳膊隐隐有血渍从靛蓝布料中渗出,洇开在暗纹竹石图样上分外明显。
连忙喊茯苓,“快去把金疮药拿来。”
“不用。”
秦狩蹙眉,那点儿伤不值得她挂念。
他又不是秦朝那等书生,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上阵杀敌,受伤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