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白鄢对这里的环境感到陌生。
难道,她被送出来了?
真的吗,她要去找太子殿下了。
没等她笑出声,就听丽姬回答:“这里是世子府的杂物房。”
?
白鄢倏地坐直身子:“我们还在世子府?!”
她左右转动脑袋,显然不想接受:“这么破的地方是世子府?”
“你骗我的吧?其他人呢?”
话音刚落,丽姬想起了可怕的那幕,忍不住打哆嗦:“呜呜,除了我们两个,其他人...都,都死了...”
泪,射了出来。
玩命的买卖不好做。
白鄢想回家了,她不想干了。
丽姬在床那头嘤嘤地哭泣。
白鄢坐在床这头嗷嗷大哭。
过了一会,头顶悬剑的苦命人抱在一起。
丽姬擦干眼泪:“姐姐,从今天开始我们姐妹俩相互扶持,同生共死。”
白鄢握住她的手,连连点头:“嗯,找个机会一起逃出去。”
*
“殿下,京城来了密报。”罗总管恭敬地递上去。
谢安斜躺在塌上,面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浑身的燥热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大手用力扯开衣襟,露出大片的肌肤散热。
“太子回宫了。”罗物本提醒道。
谢安接过信纸,随意瞥了两眼,随后扬起意味不明的讥笑:“太后即将寿诞,滇南送份大礼祝寿,如何?”
“还有一事。”
罗物本上前两步,四下张望后低声说:“武器库兵器短缺,工匠连夜赶工堪堪做出五千件。”
“人手不够是个问题。”
谢安头痛欲裂,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让我想想。”
罗物本见他又发作了,脸上全是关切:“殿下服药了吗?”
“服了。”
“殿下,让医者加重药量?”罗物本对世子的病情忧心忡忡,看样子,刚换的药方又不起作用了。
谢安随手把密信扔进炭盆,看着火舌翻卷吞噬后,不耐地说:“找个舞姬来。”
舞姬还剩两个,罗物本稍加思考,选了体态丰满的丽姬去伺候世子。
丽姬当场吓哭了:“侍卫大哥,我不想去。”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丽姬心头一动,撸下腕上的玉镯,讨好地笑:“先前在殿上,殿下并未看清我们的长相...不如让我的好姐妹去一趟。”
侍卫转了一圈玉镯,水头不错,满意地点点头:“你让她出来吧。”
白鄢听到丽姬的话,瞬间带上了痛苦面具:“我不想去...”
丽姬有些着急:“你在殿下手底活了一回,想必是他中意于你。”
“靠近世子的女人能活下来也是种本事,你是第一个!姐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难道不想向上爬吗?”她苦口婆心。
看她那么急切,没事才有鬼了。白鄢暗中翻了个白眼,刚说好同生共死相互扶持,狗逼世子一来,她倒好,拍拍屁股推她出来挡刀。
白鄢拉住她的手,眼里都是殷切:“听说殿下没有王妃和妾室,既然妹妹喊我一声姐姐,我也不是白当的,把这个狗——好男人,让给你。”
丽姬急忙打断她的话:“妹妹让给姐姐!”
白鄢装傻:“你那么漂亮,世子肯定更喜欢你。”
她能活下来纯属是那疯子杀累了,可不是什么情情爱爱的俗套戏码。
侍卫在门外听她们你谦我让,虚情客套,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忍不住抬起手叩门:“快出来!耽误世子的兴致我等担待不起。”
命中注定要有此遭,躲是躲不掉的。
丽姬咬死了要当缩头乌龟,白鄢无可奈何。
*
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谢安掐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
“你是第一个敢骂我的人。”
白鄢:是啊,干哩娘。
谢安看她板着身体,梗着脖子,突然来了兴趣:“你不怕?”
他满脸新奇。
竟然有不怕他的女人。
往常被送来的女子无一例外身体虚软,走不动路,只能趴在地上哭泣求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别提多狼狈了。
每当这时,谢安兴致全无,恹恹地赐她们一个痛快。
谢安微笑着松开她,从腰间拔出匕首,一边把玩,一边等她反应。
匕首碰撞指甲,发出尖锐的铮铮声。
白鄢当然怕,怕得不敢动。
谢安等了好久,见她没反应。
笑容逐渐消失,杀意渐起。
她果然和其他人一样。
不玩了。
他感到无趣,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喉咙:“临死前还有遗言吗?”
说着,刀刃就要往下压!
千钧一发之际,肾上腺素飙升,白鄢脑筋飞转,突然抱住他的腰撒娇道:“嘤,殿下好坏。”
谢安的杀招猛地僵住,睫毛剧烈颤动,带着丝丝惊恐未定的味道。
白鄢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由得心生紧张,娇嫩的皮肤被刀刃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
是这样吧?绿茶苟命人设!
小说里写过的。
但狗世子的反应太大,让她有些不确定。白鄢深呼吸一口,决定再试一次。她逐渐收紧环腰的手臂,捏着嗓子矫揉做作:“殿下,呜呜我害怕,好疼啊。”
谢安飞快地回过神,他低下头,探究的目光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她的反应和所作所为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很...特别。
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手中的匕首蠢蠢欲动,他又想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