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来不及看他几年不见长啥样了,此刻的霍子安,纵使再帅再迷人,对于我来说,也与一个来索命冤鬼没什么区别。
三年前作为法盲的我直接收了他妈500万的支付宝转账,过了一年才知道要上税,才灰溜溜地去把税补上,而更为严重的问题是,原来那500万,在没有明确合同的条件下,他妈还可以要回去的,这件事就非常严重了。
因为,三年过去,那500万在我的苦心孤诣的理财之下,已经由七位数变成了四位数,5000就是我现在的全副身家,他妈要是一个突发奇想来找我还钱,我是直接把自己卖了也还不起的。
秉承这辈子绝不能再也霍子安家有任何交集的理念,这几年来,我吃饭绝不上高级餐厅,过夜绝不上五星级以上酒店,度假只去农家乐,飞机只坐经济舱。
所有与我这张脸匹配的高级场所一律没去过,就是为了减少遇到霍家人的风险(实际是因为没钱)。
谁成想,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却在阴沟里翻船。
他霍子安一个鼎鼎大名的科技公司总经理,工作日,和两个小妹妹,来这种暧昧不明的网红店吃这种不干不净的烧烤,对得起他那崇高的身份?对的起他28岁的高龄,对得起他那娇滴滴的胃?
霍子安啊霍子安,三年不见,我还风华正茂,你怎么就堕落成这样了?
此刻情况非常不乐观,趁着霍子安还没过来,我飞速钻进了我们家粉红色的帐篷,拉上了窗帘。我默默祈祷他没有认出我,或者早就忘记了我,虽然要忘记一个我这种颜值层次的美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环视帐篷内部,我看到了许邀月的黑色背包,记得昨天和她一起玩剧本杀,店里老板看她美,直接送了她一套道士服,如无意外,那身服装和道具都在她包里。
我颤抖着双手拉开了背包拉链,果然,还在。
天无绝人之路,我瞬间被感动得泪流满面。
这一套服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与一袋金子没什么区别,有了它,我就不会被认出来,也就避免了还500万的风险,我未来的日子依然还会充满阳光。
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多么可爱的剧本杀老板,此时此刻,我竟然有了直接做许邀月和剧本杀老板婚礼教父的冲动。
换上道士服看外面,霍子安果然是来找我的,冤魂索命般地直直地就想来帐篷里逮我,好在大宫主和陆朝朝拦住了他。
三个人在外面拉拉扯扯,也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只看到霍子安一边和两个人说着话,眼睛一直朝我这边看,他大概根本也猜不到我正趴着偷看他,眼睛在最下面呢,还能让他看到了?
三年过去了,我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霍子安长啥样,甚至偶尔电视上或者报纸上会出现他的消息,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看,毕竟我和他都不是一个世界的,这件事,从我大学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
到今天重新看到他,我才知道,原来他始终都是我最喜欢的那一挂,皮肤干净细腻,眼神坚定纯净,身形高大匀称。
三年过去,他没有变成油腻大叔,也没有染上那种‘成功人士’的浮夸之气,比以前稍微瘦了一丢丢,却又恰到好处,显然没有因为被我抛弃而一蹶不振,多少让我有些挫败。
只是他今天虽然穿着平时少见的休闲装,都能感觉他已经没有了三年前还残存的少年气,现在他的身上,更多的是成熟稳重的气息。
眼前的人对于我来说,多多少少有些陌生了。
外面的三人纠缠了有一会儿,结果显而易见,我那两个猪队友绝非霍子安的对手。
五分钟不到,霍子安已经畅通无阻地朝我的敞篷走来,蹲下身,眼睛毫不费力捕捉到了我藏下面暗中观察的眼睛,与我对视。
“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他看着我的眼睛,面无表情。
他张嘴的第一句话,立马让我想起三年前被他威胁喝药的场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而他口中的‘喂’,我当年试过一次,是他喝了喂给我。虽说他长得十分赏心悦目,大尺度的吻也天天在和他发生,但是,药那么喂,真的还不如一口闷,男人再甜,药还是药,是真的苦。
所以,他刚刚那句话可以理解为:“自己出来,还是我把这个帐篷拆了进去。”二哈本哈。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劫再所难免,我可不想再搭上赔帐篷的钱。
我拉开了帐篷拉链,以一身超凡脱俗的道士装出现在霍子安眼前,脸不红心不跳,心情格外平静。
“施主。”我以一副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他。
他蹲在我眼前,似笑非笑:“你是尼姑?”
“客官”好吧,我错了,再来。
他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嘲讽我:“店小二?”
......道士怎么称呼客人啊,在线等,挺急的。
“男人。”我可管不了三七二十八了。
他勾了勾嘴角,眼神没有了刚才的凌厉:“这称呼还行。”
我右手举起桃木剑,学着电视里道士摇头晃脑的动作装腔作势,实则在暗中观察霍子安的反应,等着趁他不备,速度溜走。
他就那么牢牢地看着我,大概是预判了我的预判,猜到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