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试试吗？”晏长秋牵着小红豆走到雪人身边。

小红豆用力点头，“要！”

晏长秋失笑，俯身从小红豆外套口袋中拿出手套，“戴上这个。”

小红豆偏开视线，嘟囔道：“不要把我当小奶猫啊。”

“嗯，不是小奶猫。”晏长秋握住小红豆的手，少年本来骨骼就细，在晏长秋的衬托下显得更小了。

外面有些冷，他指关节都冻得有一点点泛红，在雪中显得格外昳丽靡艳。

明明是只单纯得不行的猫咪，五官也是淡色的精致，丝毫没有浓烈的攻击性。可只要添上哪怕一点点红色，小红豆身上的气质就却变了。

酒红烈得像火，皮肤上的这一点点粉色又甜得像蜜。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

败家恶毒又怎么样，多的是富可敌国的总督贵族愿意把自己的家产全送给他败，多的是手握权柄的军部高层愿意帮他处理篓子。

更何况小红豆和传闻一点儿都不一样。

他是骄纵，但从不为了一己私欲破坏律法。所谓的恶毒，也只是把攻击晏长秋的人送上法庭而已。

晏长秋还真希望他的小猫坏一点，最好是把天都捅出个窟窿，只有晏长秋能保住他，从今以后除了晏长秋身边，小红豆哪儿都去不了。

小红豆说是堆雪人，其实什么都不会，晏长秋给他捏了个巴掌大的小鸟雪人抱着玩。

小鸟！

猫猫眼睛都放光了！

小红豆以前最喜欢小鸟了，羽毛靓丽、动作敏捷，简直就是天然逗猫棒。他还给兰蕊抓过小鸟，不过被教育了一通。

兰蕊会把小鸟埋在楼下花坛里，告诉他不能抓小鸟。

一开始小红豆肚子饿，没办法。后来大学城建好，学生们每天都把他喂得肚皮鼓鼓，小红豆根本不需要抓鸟吃。

兰蕊说如果小鸟都死掉，那片区域会有特别特别多的虫子。

反正兰蕊说了好多好多，小红豆大部分都不记得了。

不过他很听话，从那之后再也没玩过小鸟，遇到同样生活在大学城里能吃饱的猫咪，小红豆还会上去一顿喵喵拳，打得猫咪们都不敢捉小鸟。

小红豆捧着小鸟，爪爪痒得不行，又舍不得一爪子挠碎了，只能捧着到处转圈圈，时不时冲过来撞一下晏长秋，然后又跳开，躲到雪人后面摇尾巴，挑衅地看着晏长秋。

晏长秋无奈，给他从麻雀到喜鹊到戴胜，捏了满满一地的小鸟让小红豆抓着玩。

晏长秋堆好豹子的第一条腿，回头一看，喜鹊率先牺牲。

第二条腿弄完回头，好吧，只剩下一只最大的鹰还在地上立着，周围一堆雪人残骸。

小红豆捧着晏长秋做的第一只小鸟，这会儿正拿尾巴尖儿在戳鹰屁股。

晏长秋：……

他家小猫的破坏力，比想象的还要强不少。

弄好第三条腿，晏长秋一回头，小猫猛地扑进他怀里，大声道：“没有小鸟了！”

晏长秋道：“你手上还有一只。”

“这个不行。”小红豆猛力摇头，“你再做一点。”

小鸟一直在他手上，底部已经快化没了。

晏长秋拿起小鸟放在一边，擦干小红豆手心，道：“不要一直带着，手冻到了会疼。”

小红豆抿着唇不说话，一双眼睛完全落在小鸟上了。

其实那只小鸟就是晏长秋随意捏的，比起后面那些喜鹊老鹰就显得格外粗糙，可小红豆偏偏把其他几个都弄碎了，唯独留下它。

“它不一样。”小红豆说完，抬眸看了眼晏长秋，又失落地低下头去。

晏长秋摸摸小猫下垂的耳朵，对田粥招手。

“晏元帅。”

“去买一个冰封盒。”晏长秋道，“账单寄到元帅府。”

田粥迟疑了一下，还是领命去了。

晏长秋拿起小鸟，“我帮你修一下？”

小红豆点头，但兴致还是不怎么高。

晏长秋重新捏了一团雪，补上小鸟已经融化的部分，又用军刀刮出栩栩如生的羽毛轮廓。

小红豆扒拉着他的手臂，眼睛越睁越大，“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啊？”

田粥跑回来时，晏长秋刚好把小鸟的腿加上，“好了。”

小猫伸出手，又一下缩回去，不敢碰小鸟。

又会化掉的。

他眼巴巴地看着，还是忍不住，指尖戳戳小鸟脑袋，又飞速缩回去，生怕温度让它变形。

冰封盒造价昂贵，全水晶材质，比玻璃更坚固，一般用来跨星系运送容易腐坏的珍贵物品。

晏长秋把小鸟放进盒子里，用绳子绕着冰封盒系了个漂亮的结，像篮子一样把它兜住，又不会挡住小红豆看小鸟，最后留出一长截儿绳子，可以斜跨着背在身上。

小红豆看懂了晏长秋在干嘛，直接跳了起来，被晏长秋一把接住。

“晏长秋晏长秋，”小猫拱着他的颈窝撒娇，“你真好。”

世界上再没有比晏长秋对他更好的人，哦不，猫了！

小红豆想了想，下定决心。

他要救晏长秋。

不仅仅是治愈他，还要解决掉扒在晏长秋身上吸血的晏家人，解决掉那些明里暗里伤害晏长秋的贵族们。

晏长秋重情意，他就来做恶人，晏沉明敢上门他就直接扔他出去。

反正猫猫恶名在外。

谁也不能欺负晏长秋，除了猫猫自己！

司机饶有兴致地看了半天，笑着叹气，“杀神又怎么样，还不是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