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摸一摸?
白桐羽心里好想撞墙。
她这句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这么流氓?
嗷,这里有地缝让她钻一钻吗?
那只探出去的手,尴尬地停滞在半路上,不知道在哪落地,最后只矜持地搭在了惠时妍身上盖着的被面上。
“别多想,我只是想解决问题……”
白桐羽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搭在被面上的手指蜷了蜷,有些无所适从。
“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可以,可以摸,”惠时妍双手撑在病床上,凑近白桐羽,淡色的眸子透着一股羞涩的认真,“不是第一次了,我喜欢,你喜欢吗?”
白桐羽被问得语塞,就是第一次,发热期的她是没有理智的,那时候摸的不能算数吧。
至于喜欢吗,白桐羽说不出来。
唯一的印象可能是,挺好摸的,能降温但又不冷,温温凉凉地握在她手里,让深陷发热期的她有点喜欢。
想到这里,白桐羽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时刻注视着白桐羽的惠时妍自然没放过她的这个小动作,脸颊瞬间飞了好厚的红晕,抿唇羞羞答答地看着白桐羽,手则偷偷地往白桐羽放在被面的手移了过去:“那……你想怎么…摸?”
白桐羽听到问题,直视回去。
她也不知道。
她活到现在,还没真正调戏过人呢。
她身边接触最多的是beta,大多数beta不理解alpha和omega之间所谓的信息素依恋,对情情爱爱也没什么兴趣,但他们仍然是视觉动物,喜欢漂亮的男孩女孩,有时候因为跟美人多说了句话,多靠近了几步,他们就能兴奋地多吃一碗饭。
所以,茶余饭后白桐羽听他们说过不少混话、漂亮话。
他们说,年轻姑娘们小伙们的手啊,脸蛋啊,腰啊,摸上去手感顶好,一碰到就心里痒痒,舍不得放。
那……先摸手?
白桐羽刚想到这,自己的手就被惠时妍轻轻碰了一下。她抬眼看过去,惠时妍立刻偏头躲开,鼓起勇气,将白桐羽的手整个握在手心里。
惠时妍的掌心暖融融地渗着热汗,看向别处的眸子始终没敢转回来看她,睫羽轻颤,怎么看怎么紧张。
白桐羽动了动手指,反手把惠时妍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是她摸惠时妍,不是惠时妍摸她,这区别可大了,要分清楚。
惠时妍没在意谁牵谁,谁摸谁,心神全落在白桐羽握着她手的手上,被白桐羽反手握住的时候,她打了个激灵,眸光偷偷转回来,唇角微扬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白桐羽手指的骨节修长,玉色白皙,但并不细腻,略微有些干燥,指腹和掌心某些地方还有薄薄的细茧。
尽管如此,惠时妍仍然觉得这是世上最好看的手,心口一甜,期待着白桐羽下一步的动作。
一分一秒的时间像是被人强行拉长,白桐羽有些忐忑。
清醒的时候做那这种事真的很考验人的羞耻心。
她有些打退堂鼓了。
惠时妍手心的汗沾染到她的手心上,使得两人交握的手黏糊糊的,让她有点分不清究竟是谁更紧张。
看向惠时妍的脸,红晕朵朵,包裹在浓郁的柑橘香气里,很招惹人。
白桐羽知道自己这时候该抬手去摸一摸她的脸,但她半个身子却是僵硬的,手根本抬不起来。
心里自信满满,觉得不就是伸手摸一摸小姑娘的脸吗?占便宜的事有什么不会的?
但事实是,她怂了,想象中的画面里,她变成了一个欺负小姑娘的特别猥琐、特别油腻的好色鬼。
这形象忒磕碜,她接受不了。
白桐羽很快移开视线,目光向下躲开的时候,正看到惠时妍的领口,细长软嫩的脖子消失在套头针织衫的圆领里。
什么也看不到。
“你怎么换了衣服?”白桐羽忽然开口。
惠时妍一愣,她正满心期待着白桐羽的亲密接触,白桐羽却还有空关心她换没换衣服。
“怕弄脏了,休息室正好有换洗衣服,就换了。”
她以为,白桐羽将她和学姐送到这来是怀疑她,打算关押、刑讯、调查、威逼利诱,反正就是不想跟她多耽误功夫了。
一想到以后可能会被白桐羽赶出家门,拒之千里,她难受得快窒息,看着身上还穿着的白桐羽的衬衫,她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弄脏,要好好保存,往后可能是唯一一件睹物思人的纪念品了。
“哦。”白桐羽皱了皱眉,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她好心把衣服给惠时妍穿,惠时妍穿不到几个小时就换了,这很好,很有挑衅的味道。
借着这股不爽的情绪,白桐羽开始“寻衅滋事”了:“衬衫扣子一粒一粒解起来比较有感觉,现在,没感觉了,下次吧。”
说完,白桐羽立马扔开惠时妍的手,站起来,转身要走。
惠时妍:“???”连忙支起身子,在病床上跪坐起来,伸手拉住白桐羽的手腕,磕磕绊绊地开口:“我……我现在就换回来!”
白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