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1 章(2 / 2)无惨自救指南首页

产屋敷无惨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男人似乎藏着诸多情绪的眼睛,慢慢开口。

“你是谁?”

鬼舞辻无惨的表情在这句话里变成空白。

“你不记得……”

说了一半他突然顿住,所以无惨对他这样的态度不是生气,也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忘记了。

产屋敷无惨的记忆里,没有白鬼的存在。

究竟是这个世界曾经死去了,还是无惨曾经死去了?

那为什么他却没有忘记这一切?

“你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做出那样,好像世界都已经走到了尽头的表情?

为什么要对着我忏悔?

为什么我的心脏也突然变得那么沉重?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莫名其妙的说着对不起,你到底在在说什么,在对谁说……

然而产屋敷无惨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只是看着那双红梅色的眼睛,悲伤便铺天盖地的要将他淹没。

就算此刻在听着那层血色组织下不停息的声音,感受着它驱走身体上的寒意,但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

“你放开我。”

产屋敷无惨的声音不知何时带上了几分颤抖,紫色的眸子里泪珠无法抑制的滚落,沾湿了枕边的那团血色组织。

“你……你别哭。”

鬼舞辻无惨仿佛被泪珠烫到一般,慌乱的收回了自己化作被褥包裹住产屋敷无惨的手臂。

“对不起……”

鬼舞辻无惨伸手去擦他的眼泪,却越擦越多。

“对不起,我是白鬼,我想带你去找最好的药师,把你治好。”

“我不应该在你面前说那么多奇怪的话。”

“都是我的错。”

鬼舞辻无惨紧紧闭上眼睛,颤抖着抱住了产屋敷无惨单薄的身体。

在这一刻,他才终于真切的感知到,产屋敷无惨什么都没有变,他只是忘记了,忘记了曾经的一些事。

“……带我走啊。”

产屋敷无惨的眼泪早就模糊了视野,他轻轻的捶了一下白鬼的背,努力的呼吸着有些寒冷的空气,看起来好像随时会因为喘不过气晕倒。

“好,我们走。”

白鬼抱着无惨,两人的身形一起消失在了产屋敷家。

产屋敷无惨抓着白鬼的肩膀,努力不让胸中的郁气冲上来,以免自己真的哭晕过去。

事实上白鬼刚才说了什么产屋敷无惨都没太听清,只隐约记得名字,还有白鬼说带自己去治病,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直接喊着让白鬼带他走了。

“这里是属于我的无限之国,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如果你还想回产屋敷家……”

“我不想回去。”

无惨的情绪平复了许多,莫名觉得先前的自己哭得很没道理,还很丢人。

“好,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我了。”

白鬼抚摸了一下无惨的头发,“这里的所有房间你都可以进,拉开对应方向的门,就可以去对应的地方,连续开关两次,就是直接来到我身边。”

“我知道了。”

无惨的视野终于清晰了一些,他环顾着建筑错乱颠倒,又大的望不到边际的无限之国,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

“这里的房间的排列是按照正常宅邸的布置组成的,每组居室旁边都围绕着厨房,药材室,风吕……你想睡在哪一间都可以。”

白鬼说了很多关于无限之国的事情,无惨松开了抓着白鬼肩膀的手,试探着拉开一扇门,跨出去——

周围的景象一变,无惨独自站在一间空荡荡的居室里,他回头看去,白鬼颠倒的站立在身后的房间里,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却没有丝毫声音传来。

他抓在门上的手逐渐收紧,表情一片空白。

产屋敷家本属于无惨的居室里,一团血色在被褥上扭动生长着,逐渐变成了「无惨」的样子。

只是这个全新的“无惨”,有着一头这个年龄不应该出现的白发。

他熟门熟路的打开壁柜换上了产屋敷无惨的衣服,然后重新躺回被褥中。

“侍女——”

“啊,少爷您的头发怎么变白了,是病得更厉害了吗,我现在就去帮您找药师。”

匆匆跑来的侍女看着自己家一夜白头的少爷,震惊的捂住了嘴。

“我感觉现在很好,不需要找药师,现在把门加建三重,以后这里不允许有一丝阳光。”

“无惨”这才转头看向侍女,末了还不忘咳嗽两声。

“少爷……”

侍女并没有马上按照“无惨”说的去做,反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少爷,您可以听见我说话了吗?”

被白鬼控制着的,今后将接替无惨继续生活在产屋敷家的肉偶突然怔住。

可以听见说话是什么意思?

无惨,不可以听到吗?

白鬼看着无限之国里,倒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产屋敷无惨,神情有些痛苦。

“无惨,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们之前不是还在正常的对话吗?为什么你会听不到?其实你是在骗那些下人对吗?

然而就算心中这样期盼着,无惨依然没有开口回答他。

无惨费力的盯着白鬼微微张合的唇,然而却无论如何也读不懂上下颠倒的唇语。

他的世界里依然没有声音。

明明在不久前,他才听到了血液流通的声音,脉搏跳动的声音,还有白鬼说话的声音。

虽然生下来就体弱,失聪,但是无惨仍然很快的学会了说话,学会了读唇语。

他的聪慧是一个原因,但在睡梦中醒来,某些模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也曾经听到过这个世界的声音。

就像这一次,他遇到白鬼以后,果然重新听到了声音。

然而一步跨出,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恢复听觉,他依然活在寂静无声的世界里,离开唇语便无法理解任何人的话。

从始至终,这一切都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