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小说？

唐朝也有小说的吗？

李正来了兴致，连忙问起身旁的裴庆远，“这玩意听的人多吗？”

裴庆远听得入迷，“何止是多，每逢开市，此地都聚集大量百姓，这可是张进士所著的《游仙窟》，比那些诗词可有意思多了。”

“我家里便有一本珍藏，若是你想看，下次我带给你。”

李正又问，“一本多少钱？”

裴庆远想了想，“好像要二两多吧。”

嘶~~

李正倒吸一口凉气。

朝廷每个月给他的学习补助是一百文，自己要想买这么一本小说，得不吃不喝攒两年。

按照大唐官员的俸禄，得两月才能买得起一本。

果然，古代的书籍才是真正的硬通货啊！

“花容满面，香风裂鼻。心去无人制，情来不自禁。插手红交脚翠被。两唇对口，一臂支头。拍搦奶房间，摩挲髀子上。一啮一快意，一勒一伤心。……少时眼华耳热，脉胀筋舒。始知难逢难见，可贵可重。俄顷中间，数回相接。”

嗯！？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是在开车吗？

是在开吧！

李正瞥了眼裴庆远，发现这小子脸庞微红，眼神似是有些迷离，仿佛在幻想着什么。

我……

唐朝的尺度这么大的吗，公共场合随地开车，过分了啊！

后世牵个手都得和谐，您这大街上传播交通违法行为，也太猖狂了！

不良人是都死了吗？

这不管？

李正气急败坏的同时，也发现了商机！

一个开车小说都能如此畅销，一本还能卖到二两的天价。

那西游记这种白话巅峰小说呢？

在大唐岂不是横扫一大片？

再加上主角还是大唐真实存在的人物，这代入感简直不要太好！

幸好自己记性好，西游记也通读了好几十遍，现在也有了古文基础，结合唐朝的风格将其复述出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走，跟我去买半只鸡。”李正心情大好。

裴庆远恋恋不舍，“诶，我这还没听完呢。”

“听什么听，一个大老爷们给你念交通违法行为，你还能有兴致，我也是服了，回家在被窝里温习不是更好吗？”李正鄙夷地看着裴庆远。

？

裴庆远一头雾水，他根本就听不懂李正在说什么。

但那鄙夷的眼神让他觉得，李正似乎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咳咳，我有点事，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便自己一个人跑掉了。

呵！

没看出来啊！

你个浓眉大眼的小伙，竟然也知道夜里偷看这玩意害羞。

李正倒是没有嘲笑裴庆远，毕竟谁都有血气方刚的时候，这种年纪可挡不住本能般的诱惑。

但终有一天他会明白，女人，永远都不如一只猴子来的迷人！

穿过好几个街巷，李正终于来到了活禽宰杀的地方。

他是这里的老熟人了，还没有小瘦的时候，李正就会过来买鸡给自己补补。

这人还是不能不吃肉，没有蛋白质的补充，他可就真成了那百无一用的书生了。

可惜牛肉吃不得，猪肉又太贵，唯有鸡肉算是最划算的。

“公子，您来了，还是半只鸡？”

老板名叫王二，在长安生活了几十年，平日里就是种种地，养养鸡，开市后便会从家里带几只鸡宰了卖。

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养得一个女儿更是水灵，现在已经十二岁，每天都会帮阿耶干活。

“嗯，丫头，收钱了！”李正笑嘻嘻地看着王二的女儿王娟。

王娟闻声，羞涩的不敢抬头，刚揪完鸡毛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这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犹抱琵琶半遮面地伸出小手。

当接过李正手里的银子时，手指微微触碰了一下，小姑娘便惊地立刻抽走，脸上的红霞更浓了。

“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害羞。”李正笑道。

前世他也有这么一个妹妹，很怕生，动不动就脸红。

李正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她玩。

王二笑道，“公子，小女没见过几回生人，您多担待，给，您的鸡。”

李正看了看份量，奇怪道，“王叔，好像给多了吧。”

以王二那精湛的刀法，说半只，那就绝对是分毫不差，但李正瞅了瞅，发现鸡的背脊处明显不在中间。

王二打着马虎眼，“哎哟，瞧我这手艺，说好的半只竟然有了偏差，那多的点就当是给您赔礼，您可别往外说我老王的刀法不利落。”

李正摇了摇头，随意瞟了眼王二的腿。

那腿瘸了，当年打突厥的时候伤的。

留下伤残后，王二也从前线退了下来。

索性家里还有点积蓄，否则仅靠朝廷发的那点抚恤金想在长安生活，痴人说梦。

当初，李正便是看到王二腿脚不利索，才选择照顾他的生意，没想到今天反被照顾了一波。

瞧着王二那憨厚的笑容，李正无奈一笑，“王叔，谢了。”

“不用不用，公子您太客气了，慢走。”王二笑道。

李正颔首，转身之际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又道，“王叔，以后做生意，还是别带着丫头，西市人多眼杂，小心些。”

王二收起笑容，“公子说的是，某身有残缺，小女执意要来帮手，等这几日家里的鸡买的差不多了，我就让小女在家待着。”

李正点点头，不再多言，拧着半只鸡便离开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