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咕了很久,其次,我没打算太监,这篇图书馆本来是我预计的最终章,但我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所以就干脆写了,反正边狱也出来了,我也可以安排新的最终章了,哎嘿)
深夜夜宵时间,我坐在一栋楼房的废墟上,下面的清道夫群在街道上一波一波的涌过,把所有看到的生物都变成了他们身后罐子里液体。
不得不说,制造出清道夫这种东西的人真是个天才,如此高效廉价的清理手段真的很合适都市这种烂环境,虽然这也让不少人在半夜死于非命,不过没什么好抱怨的,这里就这样。
我看了看表,深夜夜宵差不多就要结束了,我慢慢的从废墟顶上往下走去,清道夫们开始慢慢的返回他们的家,不过有几只却脱离了队伍向我这边走去。
我落到了地上,柒玖挥舞着爪子向我冲了过来,我两只手一边一个抓住了她不安分的爪子,等她贴到我身上之后,我才放开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有些激动的在我周围跳来跳去,我则含着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等她逐渐冷静下来之后,我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了此行的目的———一对精致的假手,和一对利用高级技术制造的特质清道夫用勾。
强度大概让某些比较自信的家伙一边惨叫一边化作液体吧。
我把义手给她安上,又把勾子交给了她,在向她展示怎么使用之后,就站在原地看着对拿到这些东西再次变得激动的她跑回去向那几个大号的清道夫炫耀了起来。
柒玖在那里又蹦又叫了半天,又跑回来对着我发出了清道夫那种充斥着数字的语言,不过看得出来她很高兴,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不过她在开心了一段时间后忽然反应了过来,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了我。
我一开始还能装糊涂,装着一副笑脸顶着她的凝视,但在她越来越久的视线中,我尴尬的咳了咳。
“好吧,我大概要离开一段时间了,所以想着给你们留点念想。”
之后大概就是柒玖大吵大闹,我在试图安抚无果之后只好转身就跑,在虽然听不懂但好像很脏的数字声中逃离了现场。
“呼,虽然早就想到了但没想到会变成这个程度啊……”我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嗯,柒玖之后就应该是尼莫,不过听说他最近失踪了,还是先去别人那里吧……”
我看着手上的名单,估计着还要多久才能安排完所有的事情,另一只手则忍不住的掏出了口袋里的另一个东西。
一个黑色的邀请函。
“哈,所以我到底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啊……”
…….(稍早之前)
都市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L公司倒闭,烟霾战争,新L公司成立,然后又是新L公司倒闭,白夜黑昼,所谓的扭曲和神备横行,这些事件的时间跨度不短,全部经历过的人年龄都不算小了。
不过好消息是,我改造的程度不低,”衰老”对我来说并不是大问题,而这期间的种种混乱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我只是个工匠,坐在自家的小工坊里,外面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大的关系,除了有些客人不会再来了,有些规矩发生了改变,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
该杀人的杀人,该抢劫的抢劫,生活的基调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区别。
啊,不对,区别还是有一点的,有些奇奇怪怪的“扭曲”和拿了“神备”后莫名自信的家伙会来袭击我的工坊,只可惜我在烟霾战争之后就强化了工坊的防御措施,所以每天早上起床要额外打扫下门口的尸体,毕竟要给顾客留下良好的印象。
我打着哈欠把尸体铲到路边,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有跟我一样打着哈欠不知道去干什么的,有拿着通讯器一边走一边说话的,有不知道为什么急匆匆跑过街道的,也有拿着武器凶神恶煞跑过街道的。
好吧,我知道前面那人为什么这么急了。
不过归根到底,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我伸了个懒腰,转身上了楼,今天的订单依旧派的满满的,扭曲和神备出现之后各种针对性装备的要求多的吓人,不过这也让一些在大工坊排不上单的客户不得不来找我,在查看了他们的需求后,没法规避的专利向那些大工坊付了费,剩下的则通过我研究后找到的“类似”技术满足需求,总的来说,眼下的局势让我赚了大钱。
一切都那么美好,不过我猜这样的美好不会维持太久,我的运气一贯不好,不是嘛。
一上午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我一边舒展身体一边往桌子旁边走去,准备吃个午饭睡个午觉,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饭盒,悠闲的吃完饭,把饭盒的盖子拿了起来。
一张黑色的纸就粘在了布满水珠的盒子上,上面绘制着精致的烫金图案,而在其正上方,几个漂亮的字嵌在一个图案之中。
“Library Of Ruina”
我看着这张纸,或者说应该叫邀请函,废墟图书馆,最近声名鹊起的“都市之星”,会给它看上的人发送邀请函,邀请对方去里面夺取富含各种知识的书籍,或者变成下一个人想要夺取的书籍。
可惜的是,我并没有什么想要获取的知识,所以邀请函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不过这种能够随意传送邀请函的技术倒是让我颇感兴趣,我仔细的查看着邀请函,试图从上面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我翻开邀请函,里面写着的和正常的邀请函似乎没什么区别,扫了两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把邀请函翻到了背面。
在标示着可获取书籍的栏目中,赫然出现了两个我熟悉的名字。
老邦,尼娅。
呼…….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图书馆真的和传闻中一样,总是能把你最无法拒绝的东西展示给你,我慢慢地深呼吸来平复心情,一边看着邀请函上的内容一边思索起来。
战胜接待者就能拿回书籍,用图书馆的力量把他们复活,不过这八成会留下什么后患,而且目前从来没听说过谁真的从那里拿出过书,也就是说,要不图书馆的力量非常强大,要不就是他们只向打得过的人发送邀请函。
而且专门标记老邦和尼娅也有问题,尽管听说过图书馆正在收集各种书籍,盯上了我的复制技术也说得通,但是我并没有在尼娅和老邦面前展示过这门技术,也没有和他们说过,也就是说从他们两人变成的书籍中知道我的技术是不可能的,而他们是前天告诉我要和别的收尾人搭档干活,简而言之。
是有一个非常熟悉我的技术和人际关系的人在图书馆里,而且对方并不是书,不然属于对方的书肯定也会出现在邀请函上。
想到这,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看起来图书馆里有趣的东西比我想的要多得多。
我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开始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找朋友?或者干脆雇佣一批人去?不过这种级别的委托可没有几个人敢接,而且邀请函是发给我的,让别人代劳说不定就没法进去的,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我不亲自去,就算成功了,我八成也会留下遗憾。
那要不,干脆就自己去吧。
那万一要是死了呢。
我看着工坊里的东西,熟悉的工具,昂贵的武器,花费心思调整的舒服环境,没有担惊受怕,没有死亡威胁,稳定的收入和良好的生活,这在后巷已经算得上是奢侈品的生活我真的有必要去冒这个险嘛。
呵,我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不去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准备去打个电话,但老爷子的手却刺入了我的眼中。
“拿着钱去开家工坊吧,收尾人太危险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老爷子的手拿了起来,放到了桌子旁的柜子里。
对不起了,老爷子,再怎么说我以前也是一个收尾人,有些东西是没法甩掉的,而且运气好的话,我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了。
或者运气不好,只能哭丧着脸来找你了。
我拿起了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号码,凯琳慵懒而又带着戏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轻轻的咳了几声,问道。
“你应该知道怎么买到J公司的“锁”吧。”
……
我把工坊用“锁”封锁了起来,并且托付给了凯琳,告诉她,当她认为我真的死掉的时候,她就可以打开工坊把里面的东西据为己有。
克洛伊早就不知去向了,提拉尔已经退休,缪最近忙着工作找不到踪影,芬恩所在的工坊整个都搭进了工坊里,伊織小姐也有段时间没来了,老酒鬼变成了扭曲,和赖狗酒馆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入口随机,充满活着的人偶的奇怪酒馆。
不过好在我和一些老客还是会被照常接待,可以偶尔去喝一杯。
我去寻找那些我熟悉的人,给他们留下些东西再跟他们告别,他们或多或少猜到我要去干什么,心照不宣地收下了礼物,然后假装不在意的和我告别。
我和所有想得到的人告了别,回到了准备好的仓库里,对身体的升级早就准备好了,在结束收尾人生活后,我拆除了一些稳定度不够的改造,并且在闲来无事的时候进行了一些改进。之前我以为这些东西我永远都不会用上,如今却成为了现实。
上一次这样大面积剥开自己的身体还是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在发现之后还一边哭一边给我打了止痛剂,想想就觉得可笑。不过眼下我自己做手术可不能打这种玩意,不然手一抖就不知道会切掉点什么了。
苦笑着活动了下身体,我走近了准备好的改造场地。
……
这次改造的问题比我想的大的多,我在恢复舱里躺了好一会才能站起来,看了看湿漉漉的身上,我耸了耸肩膀,只穿了个裤衩就套上了特制的斗篷,反正这次去了都不一定回得来,就随便穿穿看着不像个变态就好了。
而且裸露在身体上的机械组织已经多到让我看起来也不像个变态了。
把装满爬虫和自动炮台的箱子背在了身上,让悬浮盾叠好背在背上,再把闷音拿在了手上,我拿起一瓶喷雾狠狠的吸了一口,兴奋和麻痹感充满了全身,我用一只爬虫看了看自己,淡蓝色的血管爬满了我的脸,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我的准备够不够对付那座所谓的图书馆了。
拿起一根笔,在邀请函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道闪光之后,我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建筑的内部。
有些迷离的光线在我的四周照耀着,四周似乎耸立着一些类似书架的东西,虽然已经背上了不少人命债,但依旧看起来和普通的图书馆没什么区别,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我转过头去,一位穿着精致服装的蓝发女子,走了过来,向我行了一礼,用礼貌但不带波澜的声调说到。
“欢迎你的到来,尊敬的来宾,我叫安吉拉,是这座图书馆的馆长兼司书。”
我随意的回了一礼,饶有兴趣地观察起她,虽然看起来和真人无异,不过还是看得出来她的身上有些不自然的地方,再加上流传的各种信息,我抬了抬眉毛。
“机器人?还是人工智能?有意思,感觉这些东西叠在一起你们很容易惹上大麻烦啊。”
“很感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想这并不是你到这里的目的。”安吉拉礼貌的回答了我,同时侧身让出了一条道路“接下来你要接受我们的考验,假如成功,就可以带走你想要的书……”
“不然就死在这,对吧。”我笑着望向了试图好好介绍的安吉拉,她这副正经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之前某个老想着治疗都市的小家伙,不过很久都没有关于她的消息了,或许她已经死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