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赔?”顾寻欢饶有兴趣盯向海棠。
“要不赔银子?”海棠于他身底小声建议,“毕竟,我也有精神损失。”
“提银子多俗气。”顾寻欢笑眯眯,“伤感情。”
她时刻惦记银子,他偏不如她的愿。
顾寻欢想吓唬她,于是开始解衣襟,也建议道:“人情债,我身体偿,可行?”
海棠:“……”
要玩这么凶猛的吗?她要他身子做什么?
虽然他长得有一些俊俏,腹肌也结实,腿脚也还算修长,属上乘皮相和骨相,但是她总不能每天靠啃他过日子吧?
罢了罢了,还是别要赔偿了。
“那多不好意思。”海棠将被捆住的双手举到他面前,虚虚以指腹抵他胸膛,仰面看他,“更何况旺财还在外面,不好太荒唐。”
“今儿我错了,以后不再给公子画王八了,可好?”海棠决定先服软,抬眉看他,给他摆一个灿烂笑脸。
身下之人,眉眼灵动,说话时浅浅露着一排齐整皓齿,薄唇红红,水润润的,看得人总想去亲昵一口。
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想去亲一个男人?
不能再看了,再看保不齐真亲上去了!
算了,今儿还是先放过她吧。
顾寻欢缓缓挪开视线,慢悠悠从榻上起身,瞟海棠一眼,“真不要赔偿了?你可想好了?毕竟我这身子挺金贵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就真没了。”
“不……不要了!”海棠连连摆手,转脸恨恨,她哪里要得起他?
”那行吧!”顾寻欢故作大方,“今儿你画了我,我也画了你,算是扯平了。”
“对。”海棠急急忙忙将汗巾解下,恭恭敬敬递送到顾寻欢面前。
顾寻欢瞧她恭敬有加,心中只觉无比熨帖,回来时的一腔愤怒,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将汗巾接下,再度瞥一眼她红唇,红唇有毒,勾人心魂,他抖了抖身子,旋即将视线移开。
真是很奇怪,竟然有点不自在。
海棠伸出手,猫爪子般在顾寻欢腰间扒拉两下,“我帮公子系汗巾。”
这样小心翼翼伺候,才是小厮该有的模样。
顾寻欢点头,展臂,扭腰,应一句,“嗯。”
海棠如得大赦,老实在他面前站稳,汗巾展开,双手绕过他腰际,轻抚,平摊,打结。
顾寻欢挺.直了腰,放任她动作。
男子成熟逼人的气息充斥着鼻翼,阳刚,热情,蓬勃,奔放。
海棠莫名红了鼻尖,耳廓,面庞。
有些热,额头甚至出了汗,一切都很顺利,可偏偏在收尾打结时出了点问题,打出来的结歪歪扭扭,鼓鼓囊囊,着实难看。
海棠想了想,将打好的结放下,继续重打,可越打却觉越难看。
海棠突然想起白.日里,趁顾寻欢与三少钓鱼时,她和侍女知心闲聊时说起的话。
知心爱慕顾寻欢,明眼可见。
“ 公子是这世上最好看,也最伟岸的男子。”彼时,知心道。
“不尽然吧。”海棠回她,她想起那日伺候顾寻欢沐浴时,无意中瞥到的,他的所谓的巨无霸,有些怖人,脸红心跳的。
“你可看清楚了?”知心迟疑。
到底看清楚了吗?海棠现在想起,倒也疑惑了,这一迟疑目光就有些飘移,往下,再往下……
“看什么呢?”顾寻欢觉察到了不对劲,垂首蹙眉,顺着海棠视线看向自己腰腹以下。
“公子这里有点儿脏。”海棠的分神被抓了个现形,她急中生智,瞥见他长衫上的一小块灰渍,忙伸手去掸。
可是,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拍哪儿了?打哪儿了?怎么在衣袍里有点儿晃荡?
顾寻欢全身打了个激灵,后退半步,不敢置信地冲海棠一句,“你轻薄我!”
“我只是在掸脏的,可是……啊?……小小意外……”海棠反应过来,连忙丢了汗巾,更以双手捂面,回转身子,夺门而出,尴尬得恨不得可以找个地缝儿钻下去。
屋内,顾寻欢同样一脸懵。他回想,他盯着海棠的唇,海棠盯着他的身。
都是男人,这算怎么回事呀?
屋外,旺财将自己站成了门神,阻止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