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香囊(2 / 2)我教的纨绔篡位后首页

听廖诗诗的描述,徐大海便是这样的情况。

他本不是个会来花音楼的人。某日廖诗诗临窗斟茶时,屋里的猫不知发了什么疯,忽然擦过她的手往窗外飞去。她手里瓷杯没拿稳,热水泼了楼下的人一身。

廖诗诗赶紧探头,就见一个麦色皮肤的男子立在楼下,呲牙抹去额头上茶叶。

莫名其妙被人泼了水,还是滚烫滚烫的茶水,搁在谁身上也不会好受。男子抬头正欲骂人,看见是一个慌慌张张的女子,到底没骂出口。

廖诗诗磕磕绊绊,“对......对不起......”

男子没说话,径自离开了。

事后廖诗诗一直后怕,正慌乱着,老鸨就带了一个客人上来。她一转头,惊觉是方才被她泼了热水的男子。那人站在原处,闷声对她道:“你的猫。”

他花了一个月的报酬来花音楼,只为还她一只猫。

后来廖诗诗知道这人叫徐大海,二人渐渐的也熟络了。徐大海赚钱不易,极少来花音楼,二人大都以信件交流。

他的弟弟徐江便不同了,自从知道了廖诗诗后,隔三差五便来花音楼找她。廖诗诗对徐江不感兴趣,他见廖诗诗不理会她,就自个儿逗猫玩。到后来也觉得无趣,便去寻其他的花娘,很少来她这边了。

徐大海对廖诗诗付了真心,甚至还提出想赎廖诗诗离开花音楼。廖诗诗想,能离开花音楼自然是好的,便答应日后会报答他,只是并未承诺要做徐大海的妻子。

她依旧秉着当年在世家中的心气,想去做一番事业,找回曾经的地位,而非嫁给一个寻常的商贩为妻。徐大海自然知晓她的想法。他也怕自己会影响到廖诗诗,从未对外人透露过二人之间的感情。大抵是因此,那些衙役才没有查到廖诗诗头上。

沈清容想了想,问:“他大概一个月之内,会来花音楼几次?”

“有时会来一两次,有时可能一个月都不会来。”

“那他弟弟徐江呢?”

“大概......三四次吧。”

不对劲。

花音楼的消费水平,沈清容是知道的。按照徐家两兄弟的收入,根本支付不起进花音楼的费用!

那这些钱会是哪里来的?

想到程家让徐江来阻碍他的异样反应,再想想当年所查关于程家逃避关税之事......

沈清容猛然睁眼,“他给你写的信,你可都还留着?”

“在的。”廖诗诗忙开口,“沈少爷若是需要,我这便找出来。”

那信有数十封,廖诗诗一封未落地给了沈清容,在递出去的一瞬间,忽又想起什么。

“对了。前日他来时对我说,若他日后不在了,就把这信翻出来好好看看。”廖诗诗皱眉,“我当时还嫌不吉利,以为他的意思是让我莫要忘了他。”

“难道......他还有别的用意?”

*

天气愈发阴沉了,似是随时都能滴出水。

程富商与徐江面对着面,坐在程家一处亭台之中。

“你兄长之事,我们也觉得痛心。”程富商面露悲悯,“大海是为程家做工的,按说程家该给些补偿......”

“不过呢,那得等凶手绳之于法之后。”

徐江握拳往桌上一捶,“定是那不良商贩害了我兄长!管他们是谁,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程富商对徐江的反应十分满意,“我就欣赏你这种有胆识的人!徐江,我也不瞒你了。”程富商低下声,“你兄长死后,我痛失臂膀,正缺人来替他......”

徐江神色一亮。

他当然听出了程富商的言外之意。

这份活计是他惦念了许久的,徐江禁不住感动出声:“程老爷,我、我真不知该怎么谢您......您是我们徐家的恩人,一辈子的恩人!”

程富商抿着茶,眼睛似笑非笑地眯起。

“所以,在明日定案之前,绝不能同意他们的任何话!退一万步来说,那可是你的兄长,你舍得让他死不瞑目地走吗?”

徐江心想:瞑不瞑目有什么关系,那银钱可是兄长一辈子都赚不回来的。

他想得明白,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兄长既然走了,他起码要将这银钱拿到手,才不算让兄长白白离世。

何况兄长一走,他刚好能赚那些大钱,过他的好日子。

只要撑过了明日......一切就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