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筋急转,生硬回道:“这位仙师,我只是猜测……既然冉仙师托小子来传口信,必是二位仙师修为在此之上了。”
卫承靖听完与管轶对视一眼,点头道:“也好。既如此,我等修道之人也不会坐视无辜百姓受妖人残害。钱什长!”
“在!”
“请你将这位小哥带到岗哨中暂待。”卫承靖对钱久吩咐一声,又转对王钺道:“小哥且在此处休息一晚,待明日我等回来,还有话要问。”她犹豫了片刻,将自己身上的腰牌取了下来,甩给王钺,“若我们没回来,带着这块腰牌去郡术所,将今夜之事如实告知。”说完便要上马。
“卫仙师!我清楚清张地形,何不携我同去!”王钺此刻恨不得插了翅膀飞到清张村里,一听卫承靖要将他在此处看管起来,心中不禁自责自己行事不密,竟让她起了怀疑。
但卫承靖只轻轻摇了摇头,说声“抱歉”,接着便与管轶各自翻身上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请吧,小哥。”老钱头上前扳住了王钺的肩头,“随我们上楼,喝点暖和暖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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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钺坐在城楼上的岗哨里,正和钱久、赵佑对坐,三人大眼对小眼,却没个说话的。他此时心急如焚,屁股挨在凳子上坐不结实,只一会儿起来一次朝清张村方向望去,却始终只看得黑漆漆一片,不见什么动静。
“小哥,”还是赵佑年轻,先开了腔,“你是清张村人?”
见王钺胡乱点了点头,他正想追问,却见老钱头拿眼横他,不禁脖子缩了一缩。
但过了半晌,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又小心问道:“那女仙师受的什么伤?长得可好看?她伤得厉害么?”
王钺心中烦闷,只随便回道:“烧伤,伤的很重。”
“嘶,烧伤。”赵佑倒吸一口凉气,仿佛这烧伤在他身上似的。“那可疼啊。”他见过邻居家中走水,被烧伤的那位干嚎了一天一夜才断气,当时他便想,这还不如被房子砸死,好歹死的利落。
“戊生,不会聊天就闭嘴。”老钱头听赵佑净问些没营养的,忍不住说了他一句。他从桌上拿起一个酒盅递给王钺,又对他道:“小兄弟,急也没用。仙师们的事,是咱们能掺和的吗?”
见王钺不接酒盅也不说话,老钱头“嘿”了一声,自己“滋溜”一声把这杯酒喝了,道:“小兄弟,爷们我也年轻过。当年琅琊郡景教贼人起事,咱们广固城二百余个好汉子,哪个不是冲在最前面?”
“可咱们算个屁!”老钱头这回直接端起酒壶,咕咚咕咚一口给喝了个干净。“仙师是啥?那是仙!仙人的战斗……那是咱们凡人能掺和的吗?”
钱久说着指了指赵佑:“你说你,啊?整天就想着能跟仙师一起,去干什么锄强扶弱,斩妖除魔的大事。这事儿也他妈都怪我,都怪我这张破嘴……”
老钱头说着竟真啪啪扇了自己两个嘴巴,惊得赵佑立时站起,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王钺虽心中愁绪万千,也被吓了一跳。
老钱头盯死了赵佑,一字一句道:“戊生,老头子今天就全都告诉你,好断了你的念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