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着羊脂般白净小脚,一步步向前蹚出,身形有如莲叶在夏日湖水中摆荡,却毫不在意地踏过地上的门楼余烬,缓缓穿过火焰,走进院来。
女子一走进院来,王钺却顿时怅然若失。
这并非是因此女子相貌丑陋,而是因为如此绰约风姿之下,其面貌却犹如被打上了一层薄码,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
他正待再仔细瞧瞧,却突然被一个东西遮住了视线。
“你个LSP!你给我清醒点!”
阿七飘到王钺身前,用手将他的头环抱在胸前,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她身上灵子浓度巨高!她就是个人形炸弹!你再瞧……再瞧炸死你!”
“呦~叶府今日好生热闹呀。”红衣女子柔声说道。
然则此时叶家哪还有半点热闹的意思在,整个前院除了已被焚尽的门楼还散着热气,便连一个丫鬟、仆役也无,可以说是萧条冷落至极。
但那红衣女子的声音听上去却仿佛在由衷赞叹,似乎半点反讽的意味也无。
听了不仅让人信服,更连带着似乎真的感到院子里此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王钺眼睛被阿七挡住,刚回复些清明,只听得这一声酥柔至极的女声传来,胸口似又被勾得痒了。
阿七见状嘿了一声,啐了口唾沫在手上,双手一搓,便见嫩白小手左右开弓,直扇得王钺啪啪作响。
“疼……”
王钺本以为阿七与五三皆是混合现实的幻象,没想到阿七这几下啪啪打得他生疼。
但也有赖于此,他心中像是戳破了层虚幻迷障,整个人如梦初醒。
那边王钺在做天人斗争,这边卫承靖也已发现,自此红衣女子进的院来,在场三名男子似又被摄了心神。
她见管轶此时脸色铁青,但浑身动弹不得。那海伯平就更别提了,口中涎水都开始滴落,双手在面前舞着,不知道在幻想抓些什么。
但那东海的小和尚却令她惊讶。
明明他初时也如管、海一般为红衣女子色相所惑,但只一瞬间,这怪和尚便恢复了清明,脸上明亮像有光发出。
卫承靖心道,这小和尚道行低微,却难倒是个‘拙火之功’修到‘欲火化光’境界的高僧吗?
天静寺年轻一辈中竟还藏了这样一号人物,看来一年后自家山上,又要热闹了。
诸般思量其实只在一瞬间。卫承靖见身边几人要么被制住,要么被迷惑,要么没有什么本事,心中立时便做了决断。
……
王钺此刻恢复了神志,还未及回味刚才那种甜腻绮丽的如梦似幻,却察觉卫承靖有了动作。
只见她右手虚握剑柄,下身微沉,似是扎了个马步,左手骈指直直指向红衣女子,像是引势待发。
虽不见利刃出鞘,但身形之中自有一种隐然外放的凌厉的金铁气。
半个呼吸未到,王钺见她右手变握为指,微微向上一引,只觉似一条缠雷虬龙冲天而起,雪练白光顿时充塞了整个前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