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行接过云府下人送来的书信,许敬将人打发了出去。
等许敬回来,便看到钟行将书信扔在了一旁。
许敬赶紧拾起来,一目十行看了之后,他道:“殿下,既然云常远有这个意思,您何不顺水推舟收了这个人情呢?不然等辅国公一来京城,云小公子地位水涨船高,到时候又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许敬不知道云泽有没有这种念头。倘若云泽没有,正好让安乐侯去做这个恶人,省的他日后记恨钟行怀有异心。
钟行负手而立,室内窗户大开,丝丝寒风从外吹了进来,吹散一室暖意。
云泽回到住处的时候,当归赶紧迎上来:“公子,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回来?我吓得一宿未睡,生怕你出什么事情。”
云泽摇头:“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当归,你先去休息几个时辰。”
当归带着云泽进去:“老爷一早上派人送来了两名小厮和四名婢女,说是伺候公子的。另外还有绫罗绸缎数匹,一些金银器具和茶叶香料,老爷他是怎么了?”
云泽找不到原因,只能认为是钟行的缘故:“父亲发现了我和瑞郡王认识,或许担心家丑外扬,所以恢复了我的待遇。新来的几个做什么差事,你自行安排就好。”
当归点了点头:“谨遵公子吩咐。”
云泽进入房间,一名婢女过来给他倒茶。云泽发现桌案上的书册和纸笔都被人翻过,这几名仆人全部都是安乐侯安排,云泽并不像信任当归那样信任他们,察觉东西被他们翻阅后不太高兴。
当归去睡觉了,云泽潜意识认为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他怎么回想都回想不起来。
安乐侯赏赐给云泽一些下人,一来是为了监视云泽的去向,二来云泽只有当归一个人伺候,对于公侯家的公子而言确实太少了。
因为婢女更细致一些,所以数目比小厮多出一倍。
婢女既然赏赐给了云泽,便默认为云泽的房中人,云泽可以纳她们为妾,也可以将她们再送人。
眼下云泽并没有想那么多,他一直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入夜后,云泽沐浴更衣正打算上床,一名婢女从外面进来了:“夜晚天寒,奴婢粟儿给公子暖床。”
当归见粟儿、穗儿两名婢女略有姿色,所以让她们做端茶倒水之事。另外两名婢女在院中做事。
粟儿误会了当归的安排,她以为在房间伺候的事情中包括陪公子睡觉。
云泽拒绝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不需要暖床。”
粟儿低头:“奴婢入了公子的院子,现在是公子的人,理应伺候公子入睡。”
云泽不习惯这些:“你们入夜之后不用在这里伺候,有什么事情我唤当归。”
“老爷说过——”
“你入了我的院子,就要听我的话,”云泽蹙眉,“现在离开,把当归叫来。”
粟儿咬着唇退下了。
云泽睡在了松软的床上,被子全部换成了新的青色绢面蚕丝被,虽然冬天睡进去稍微有点凉,片刻后温暖好些。
他想了一天的事情,仍旧没有想出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当归傍晚时出去了一趟,云泽让他打听高普死因。云泽总感觉高普死的时候自己应该是在场的,因为喝酒太多,他将当时的事情全部忘却了。
当归进来道:“公子,粟儿刚刚哭着出来,她说您看不上她。”
云泽回过身来:“她误解了我的意思。当归,你打听到昨晚杨府发生的事情了么?”
当归摇了摇头:“酒楼里没有议论这件事情的,可能杨府的下人口风紧,没有一个人敢往外说昨天晚上的事。”
“好。”云泽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当归并没有马上离开:“公子,老爷送来的那些婢女,您没有打算让她们服侍您吗?”
云泽摇了摇头:“让她们做分内之事就好。”
当归点了点头:“明日我会叮嘱她们,公子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当归就发现了不对劲。
四名婢女服从当归的安排,她们都安分守己做自己的事情。
新来的两名小厮与府上的总管是亲戚关系,他俩并不服气当归。
这两名小厮非要跟在云泽的身后当最亲近的下人,倘若云泽要离开府中,他俩是一定要跟着的,而且名义上说是要保护公子,由不得云泽拒绝。
而且动不动就抬出安乐侯来压迫当归。
当归心里不大高兴:“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老爷赏给您的人,打他们就等于打老爷,这两个人真讨厌。”
云泽道:“他俩情愿忙碌,你不是可以多休息了吗?”
当归想了一下:“公子说的有道理。”
当归不认为这些新来的能破坏他和云泽之间的主仆之情,云泽不似云洋那般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