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这才闪开一条通道。
二人走近,胡国柱俯身行礼,“臣胡国柱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吴应期凝视了半晌已经长大,不复孩童模样的侄儿,跟着行礼,很不自然的喊了声。
“原来是朕的姑父,叔叔来了,免礼!”吴世璠微笑延手。
二人收了礼,朝吴国贵拱了拱手。
吴世璠看着三人,兴奋的道:“正好,我大周三位大将军难得同场,朕有一个疑问,想听听你们的见地。”
“请皇上发问。”胡国柱胸有成竹的道。
吴世璠指了指辰龙关隘口,“此处辰龙关,与山海关同为天下险关,依诸位之见,此二关有何不同。”
吴国贵和小皇帝打了两个月交道,深知这话充满玄机,小皇帝表面亲热,内心实则对此二人极度窝火,故沉吟不语,待二人先说。
胡国柱中规中矩的道:“山海关地形远不如辰龙关险要,但所筑城池高大坚固,易守难攻;辰龙关除一简易楼门,墙基寥少,全靠自然之力形成;此二者根本区别也。”
“姑父说的好,叔叔的意思呢。”吴世璠点点头,问吴应期。
这是考校我这叔叔的军事眼界么,小皇帝真是班门弄斧,吴应期不屑的道:“本王与和胡大将军见地一致。”
吴世璠点点头,再问:“若选一处拒敌,二位当如何选?”
吴应期傲然道:“本王选辰龙关,其地势险要,堪称大周国隘,有本王在,清军休想从此处过!”
“很好!”
胡国柱忙跟道:“臣也选辰龙关!”
见二人刻意保持见地一致,吴世璠微微一笑,继续问:“此二关又有何相同之处呢?”
敢情一见面,小皇帝就考校个没完了,吴应期有些烦躁了,“这何须问,皆易守难攻之地也!”
这回,小皇帝没有点头,而是摇了摇头,“楚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愿闻皇上高见!”吴应期不服气的道。
吴世璠深深望了他一眼,目光一闪,不紧不慢的道:“当初清军想入山海关,如今又想入辰龙关,此二者之相同也!
前者,先帝领之;如今,朕领兵拒之,此二者之根本不同也!
唉,三十多年过去了,同样是清军入关,朕与先帝之做法却截然不同。
先帝引清兵入关,获得荣华富贵;朕若挡不住清兵入关,将国破家亡,死无葬身之地!
难道冥冥中真有轮回这种事么。
三位,朕的话讲得有道理么。”
此言一出,三人全怔住了,小皇帝这番见解可谓清新脱俗,不落窠臼,但又寓意深邃,令人回味无穷。
胡吴二人更是第一次领略小皇帝非凡的想象力和高超的语言魅力。
小皇帝叹了口气,负手遥望天际,若有所思的道:“先帝入关,为吴家打下偌大基业;朕今日出关,不知能否保得住这份基业!
老实讲,朕现在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胡国柱品出了意味,忙道:“国柱愿为大周,为皇上浴血奋战,至死方休!”
吴应期也跟着喊了声。
吴世璠指了指吴国贵,似乎要他提示点什么。
吴国贵笑道:“胡大将军,楚王殿下,行宫所有人都称皇上为大元帅了,你们也该改改了。”
二人怔了怔,齐声道:“吾等愿为大周,为大元帅浴血奋战,至死方休!
“二位都是宗室功勋,国家栋梁,朕蔫能不信,哈哈!”
吴世璠笑毕,突然遥指山坡上一堆营帐,“那处营帐整肃非常,错落有致,莫非就是连发三道令牌都调不回去的虎威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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