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已是想明白内里玄机的李渊心知,若论智计,他还不如自家老妻。
于是,李渊直接问策。
“那若依夫人之见,为夫前去参那宇文述一本?”
“可是这又该如何参法?”
窦氏眼睛一眯,目中寒光闪烁。
“当然是参他宇文述欺君罔,藐视圣!”
“前些年,那宇文化及因为与突厥私下买卖而犯下死罪。”
“可结果呢?”
“圣发恩,免了他的死罪,只是将之贬为奴隶而已,而且还是他父亲宇文述的奴隶。”
“但这宇文化及却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在城中越发横行霸道。”
“哪家的奴隶能有这般待遇?”
“宇文述父子这不是在欺君又是什么?”
“夫君定要好好参他们一本。”
她是个女人,本就心眼不大。
如今更是为人母,又怎会轻易让人把她孩儿欺辱了去?
她的儿子,还轮不到别人教训。
窦氏的计策令得李渊惊喜无比,连忙赞叹道。
“真不愧是夫人,论起阴私权谋,夫人真乃当朝一绝,不让须眉。”
“此法一举两得,既消弭了祸事,又省去皇帝忌惮。”
心中大石放下,李渊的脸也就多了些笑容。
“如此一来,我唐国公府当与宇文述父子势同水火。”
“想来,皇帝也应该可以放心了。”
作为陇西李氏的家主,李渊也是自小被家族磨炼,政治智慧自然是不缺的。
对于皇帝来说,当然希望朝堂众臣争论不休。
只有这样,皇帝才能安心,才能高高在审判世间。
可若是朝堂成了一言堂,或者大臣抱团,那睡不着的就该是皇帝了。
这般浅显的道理,李渊自然不会不懂。
......
正事说完。
窦氏又陡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
“那长孙家的孩子是叫无忌对吧?”
李渊笑着点头。
“不错。”
窦氏点点头,肯定道。
“那就是他了,不会错了。”
“前些年他大伯长孙炽还与我提起过,说是会劝说其弟长孙晟与我唐国公府结为姻亲。”
“对象便是这长孙无忌的妹妹。”
“妾身现在还记得,那小娘应当是叫观音婢吧。”
“可惜,还没有说定,那长孙晟就过世了。”
“父丧,儿女不议婚嫁之事,这事也就没再提过。”
“不过现在,这长孙无忌既然能与世民一同去那潇湘馆,那想来居丧期已是过了。”
李渊皱眉,不禁问道。
“那夫人的意思是?”
窦氏笑了笑,温声道。
“妾身想要借着这个机会重提旧事。”
“一来,那长孙家亦是高门,算是门当户对。”
“二来,世民也大了,也该成亲了,那个小娘妾身之前见过,很是中意。”
“所以,妾身想要问问夫君的意见。”
李渊恍然,点头笑道。
“原是如此。”
“既然夫人觉得没问题,那为夫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能被夫人看中,想必那小娘也非同一般。”
“正好,世民闯下大祸,给他定门亲事收收心也好。”
“此事就交由夫人来操办吧。”
“为夫这就去写奏本,此次定要好好参那宇文述一本,也好出一出往日的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