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那儿子狗蛋,则被可怜这户人家的邻居给收养了。
而那盏子灯,就这么落入了顾松年的手中。
看着这盏子灯,顾松年伸手弹了弹它的灯身。
“害人不浅的小家伙,母灯何在?”
灯火释放出一缕凡人看不到的光线,朝着长安城的某处飞去。
顾松年记住那个地方,将子灯收起,随即起身往外走去。
然后,路上他又碰到了萧珩。
一个拎着一只大母鸡,准备过来蹭饭的萧珩。
“诶,白芨老弟,你要去哪儿啊?吃午饭了吗?”萧珩笑眯眯地伸手,“我给你带了一只大母鸡,今天咱们吃啥?”
“稍微晚点吧伯仁兄。我有点事。”顾松年嘴角一抽。
“啊?那我和你一起去。”萧珩将母鸡收进乾坤囊,三步并两步跟上顾松年,“话说回来,白芨老弟你一不接案二不交友,有啥事啊?”
“宝不可留,祸人之所患。则将收之,存一人无所得。”顾松年微微一笑。
“……白芨老弟,你就欺负我读书少吧。”萧珩笑脸一跨。
说话文绉绉的,他一点儿都听不懂啊。
顾松年耸了耸肩。
萧珩又问顾松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顾松年怎么也不说,还说时机到了,萧珩自然就明白了。
于是很多年以后,目送顾松年飞升的萧珩,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萧珩跟着顾松年一路七拐八拐,最后走进了一片十分荒凉无人烟的胡同巷子。
“这条胡同……”萧珩看着面前凄凉的景象,微微一愣。
“这条胡同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来一件事情。”萧珩皱眉,“很多年以前,这条胡同出现过连环命案,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后来风水先生说此处胡同的风水被那凶手破坏殆尽——”
“所以住在这里的百姓都迁走了。”顾松年接话。
“嗯。白芨老弟啊,这里都几十年不住人了,你来这里干啥?”
“这里确实不住人。”顾松年蹲下身子,拿出一只八卦盘和几张黄符,开始捣鼓起来,他一边捣鼓一边说,
“人怕风水,妖怪是不会怕的。”
当顾松年将黄符贴在地上的那一刹,萧珩明显察觉到有一阵风从胡同巷子吹了过来,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按你说,这儿有妖怪?”
“嗯。”
顾松年起身,看着已经大变模样的胡同巷子,目光微微一深,“这,便是我此行目的。”
二人面前,原本破败的胡同巷子竟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可谓是热闹非凡。
来往的过客都生得人模人样,完全瞧不出妖怪的本相。
但是萧珩毕竟是暗部锦衣卫,他能闻得到这空中弥漫着妖怪的气息。
“伯仁兄,你我的人气会被妖怪察觉,须得掩盖。”顾松年从腰间摸出两粒丹药,自己咽下一粒,递给萧珩一粒。
萧珩不做犹豫地咽了下去。
两人戴上一张面具遮掩容貌,便抬脚跨进了这条胡同巷子。
在他们跨进去的一瞬间,出口一阵晃动,竟然消失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