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将军宠妻(1 / 1)娇妻难宠首页

萧靖入席,宴上又多了位皇子,昭元公主怕众夫人小姐不自在,站出来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叫开席。    这会儿三皇子朱瑾禹坐在上头,众位夫人小姐哪还有心思单纯地赏菊吃蟹,没多一会,便有人言,园中宴好花美却缺少几分乐子,提出让诸位小姐作诗斗画,献献才艺的主意。    昭元公主自乐得准允。    于是园中正式开始了争奇斗艳的戏码。    这一切自与沈君珺无关。    她本是为吃蟹而来,这会儿却因萧靖的突然出现,还坐在了她身边而感到微不自在。    方才还因他与一众小姐大动干戈,这会儿人就出现在她身边了,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沈君珺坐在席位上,小脑袋微垂,两只小手放在身前交叠着抠啊抠,倒是难得一见的别扭模样。    身后两个丫鬟瞧着,均抿嘴笑了。道是她家小主子,现也开始知情识趣了。    萧靖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别别扭扭的,不大点的人儿,还学人家少女般羞怯,心里有两分好笑。    但到底被她之前在凉亭中护他之言所感,心中感念她的成分居多,也未真笑出来。    目光掠向席面上腿脚被绑的整齐的蟹,执起筷子,夹了上面一只看似肥大的放进她面前的碟中。    “莫学那些人,自吃吧。”    沈君珺瞪着眼珠子瞅着碟中多出来的大螃蟹,一时竟有几分不知身在何处。    假的吧?    她那未婚夫一向冷淡木然,怎会主动为她夹螃蟹?    然,神奇的还在后面。    萧靖见她瞅着螃蟹不动,还以为小姑娘娇生惯养,手嫩,掰不了螃蟹。思量一番,又动手夹了一只螃蟹,去壳剔肉,就连蟹腿里的肉,他也都拿签子剔出来,放到她碟中,叫她吃。    幸福来得太突然,沈君珺直叫人喂了一只螃蟹肉后,才砸吧着嘴儿反应过来。    “怎样?”    旁萧靖正巧开口问她什么,沈君珺以为他在问她这蟹的味道如何,不待思量,张嘴回到:“鲜嫩倒是鲜嫩,偏肉太少,你再敲只雌的来,不知有蟹黄不。”    萧靖一愣。    身后两丫鬟已忍不住捂脸,不忍直视。    心直口快的话梅弯腰俯在沈君珺耳侧,心急提醒:“郡主,萧小将军问的是今晚带你去看灯怎样。”不是蟹味道怎样哎小主子。    呃……    今日七夕,京都确实有放灯看灯的习俗来着。    沈君珺尬了一下,瞄向萧靖,却见他已当真从席面大盘上挑了只雌的螃蟹撬壳呢。    沈君珺微窘,却也没太放在心上,清了清嗓子,瞄他。    “你要带我去看灯?”    萧靖不答反问,“你可想去?”    沈君珺咧嘴笑开,“自是想的。”然后便忘了之前的种种别扭,再度放飞自我,小嘴开始巴巴讲话,“往年灯节我也都想上街玩去,公主娘却称此日街上人多,言我年纪尚小,怕被冲撞,不准我去,听闻灯节街上十分热闹,还有舞狮的呢,我早便想去一看了。”    有舞狮的是正月十五的元宵灯节,七夕却是没有的。    不过萧靖并没有同她解释,反而道:“无碍,我会护你。”    沈君珺眉眼顿时笑开,欢喜不已。心里琢磨,找一个身材高大、武力超群的夫君,还是很有好处的。    萧靖扒开的蟹中有满满的蟹黄,他以签子夹出,正欲放进沈君珺的碟中,谁料手刚转了方向,眉开眼笑的沈君珺已偏着脑袋,张着小嘴凑上来,一口将那蟹黄吃了去。    这到似萧靖举签喂她了。    弄得萧靖微怔,沈君珺却似已习惯,瞅着他手里螃蟹壳中白嫩嫩的肉,还张着小嘴拿手肘搥搥他,示意他快接着喂。    萧靖去瞅她身后的两丫鬟。    两个丫鬟早已躲得远远的,在身后抿着嘴瞧着二人。    萧靖了然,想来平日在公主府里,小姑娘吃这类麻烦的食物,当也是有人伺弄好喂的。    他手上略停了一停,便在沈君珺张着小嘴的催促下,开始一签一签地喂她。    瞧得一众暗中瞄过来的夫人小姐,心下一阵复杂情绪。    没想一贯面色冷淡,气质清冷的萧小将军,竟是个宠妻的。    这沈小郡主,当真也算有几分福气。    此时,园中诸位小姐已献过各种才艺,赋诗作画居多,弹琴献艺也不少,瞧得沈君珺已有些倦了。    如今她已吃饱,她面前席上一大盘螃蟹,萧靖估摸只沾了点蟹肉沫星,大半都进了她肚子,她已是心满意足,便想离席出去逛去。    “这席何时能结束,我已腻了。”    萧靖看了一眼,上头昭元公主兴致尚在,便言:“约莫再过半个时辰。”    沈君珺精神微萎,嘀咕,“怎地还要这么许久。”    萧靖没有再言,端起面前的黄酒,抿了一口。    沈君珺眼珠子便盯上他手中的酒,嗅着小鼻子凑上去,“这可是黄酒?听闻吃蟹伴黄酒最是提鲜,让我尝一口吧。”    萧靖莫名就想起那日宫宴,她缠着长公主要酒喝未果,自己偷喝被抓后的娇俏鲜活模样。    视线垂下,瞧着她眨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兴致勃勃地瞅着他,鼻翼时而扇动,不免觉得她可爱。    嘴角微微翘起,手中的酒却未给她,反而往嘴边凑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瞧她立马变控诉的眼神,心情颇好地道:“你尝不得,还太小。”    “哼。”小姑娘娇哼坐回去,斜他一眼,“小气。”    萧靖笑而不言。    沈君珺正觉无趣之时,她们下首坐席上的煦阳郡主蔡思琪,起身献艺。    她不赋诗,不作画,只拿着不离手的鞭子,言要舞鞭。    沈君珺顿时来了兴致。    这场中,多数官家小姐沈君珺均不感兴趣,唯对在凉亭中为她说话的秦挽歌和蔡思琪能有两分关注。    秦挽歌尚未献艺,蔡思琪估摸着也是看了那么多书画,心里腻了性子烦了,再耐不住才起身自荐。    舞鞭啊,这在京都小姐们里,也算独一份了。    蔡思琪鞭舞得极好,那么长那么粗的鞭子,在她手中仿若活物,随着她手臂舞动咻咻作响,惊得一众夫人小姐俱是大惊小怪地轻呼,沈君珺却瞧得颇为有趣。    “蔡姐姐当真厉害,和别的女子不同呢。”    萧靖瞧了一眼,平淡地道:“广平王昔日也是一员猛将,虎父无犬女,当是如此。”    沈君珺听之,思量一番,偏头看他,皱着小眉头道:“你喜欢这类的女子?”她父亲昔日也是将军来着,她便不会舞鞭练剑。    萧靖未曾想她会有如此一问,送到嘴边的酒都没法儿喝下肚了,不解地反问她,“你从哪里看出我喜欢?”    沈君珺抿唇,不说话了。    刚分明夸蔡姐姐来着。    萧靖把酒喝下,言:“不喜欢。”    沈君珺耸肩,不喜欢便不喜欢,又木着个脸。    当下又将目光瞅向场中。    偏萧靖又言,“若非要喜欢谁,也是喜欢你这样的。”    沈君珺哽住了。    凸着眼珠子瞧他,神情惊异。    萧靖瞧着,抬手在她梳着双髻的头上摸了一把,笑道:“身家性命皆系在你身上,不去喜欢你,岂敢喜欢旁人去。”    可不是身家性命皆在她身上么?按照了闻大师之言,若不能和她安好,他不但要早亡,还可能香火尽断。    萧靖心下失笑,却不再言语,收回手,自顾喝酒看戏。    沈君珺却被他方才一笑迷了眼。    未曾想他成日里木着个脸,笑起来竟如此好看,似冰湖中结出霜华,迷人眼咧。    回过神的小郡主装不得矜持,猛地扒上萧靖手臂,凑上去闹他,“你笑起来甚是好看,平日里该多笑的,你再笑给我看嘛。”    萧靖被她这突然一扑,杯中酒险些洒出来,然后是小姑娘圆润白皙的脸蛋凑过来,黑葡萄似的眼睛就在他眼前转着,灵动异常,人娇娇软软伏在他身上,虽不会叫他生出什么旖旎的想法,却也叫他愣得正好。    还是身后大丫鬟听音看不过去,忙上前把小主子从萧靖身上扒下来,压低声音劝教。    “郡主哎,注意仪态,可不能这样。”    沈君珺:“……”    呵呵……平日里扑公主娘扑习惯了。    她揉揉脸,冲萧靖乖巧一笑,吐着舌头老实坐好了。    萧靖愣着,不自觉抬手又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把,换来小姑娘皱着鼻头的瞪他一眼。    萧靖嘴角微抿,轻微上扬。    果不出萧靖所言,又半个时辰之后,赏菊宴结束,昭元公主有没有为弟弟三皇子相中媳妇沈君珺不知道,她到似多了两个好友。    秦挽歌和蔡思琪离开前,均有同她道别,有言改日约她游玩。    只这两位好友,年纪似都大了些,秦挽歌十六,蔡思琪也有十四岁。    小郡主有点愁,不知她们带着她这只小豆芽,能玩些什么。    但沈君珺也只愁了一瞬,便将之抛在了脑后,因为现在,萧靖要带她上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