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并无其他人,只有几个丫鬟在伺候着四个人饮酒。
喝了一会儿酒,罗龙文忽然就问起陆绪那日怎么就带领少林棍僧出现在西塘的事,陆绪一副无奈又不满的神情,连叹了几声气。
“罗兄,我可比不上你,干的都是些苦差事,少林和尚那是替俞大猷做的嫁衣!时候连个谢字都没捞着。”陆绪说着更是自斟自饮的连喝数杯酒。
罗龙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听说少林和尚在胡宗宪那里技惊四座,还以为是胡宗宪请来助阵的,原来是早已经有主儿的。”
陆绪摇头诉苦,说了一大番话,率军平倭这活儿越来越不好干了,军队战力不如北部边军,又要尽快完成任务,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说了一大通话后又指了指残耳朵,“我这个手下,原本是俞大猷的部下,对此最是了解,浙江富庶地区招来的兵,那个肯用命去冲!”
罗龙文哈哈大笑,“将你我放在军中只怕和他们一样了,有好日子,还要去送命,岂不是傻子!”
陆绪附和着,几个人酒杯相碰后哈哈大笑。
罗芙见哥哥一直拉着陆绪问东问西的,一会功夫陆绪似乎就喝高了。终于忍不住了,拦住罗龙文劝酒,“哥哥,说好的是为我谢谢人家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要把人弄醉。”
残耳朵抿嘴笑道,“大小姐,我家公子喝酒历来如此,不碍事的!”
话虽如此,罗龙文也只有稍稍停息一阵子。
提起那日在西塘镇,罗芙不免多嘴说到了翠翠和绿珠,罗龙文听了不免有些伤感。
陆绪连忙自责,“罗兄为何不早说,若知道是罗兄心爱的女人,兄弟就是拼了命也要替罗兄追回来。”
罗龙文倒是很大度,连连摆手,“死伤的官兵兄弟已经够多了,不值当的、不值当的,兄弟们家中也有妻儿老小。”
闲谈中陆绪无疑中得知了嘉兴两大富商柳家和梅家,两家均是种桑养蚕的大户。罗龙文还给陆绪分析了改稻为桑后的浙江粮价,临末了才把生意托出,“兄弟,来年春上,浙江粮价必涨,如果从外省调来一批粮食赚的可不是小数。”
陆绪听后心中突然为浙江百姓感到难过,大明的国策表面上让浙江百姓收入增加,但随着粮价的上涨,普通的小老百姓无疑是雪上加霜,更加穷困了。
“罗兄,没本钱啊,再说有赵文华在,赵大人何时按常理出过牌,如是明年开春他还在浙江,万一发生了饥荒,赵大人没收了这些商户们贩运来的粮食也未必不会发生啊!”
罗龙文笑起来了,“看来大伙儿都怕了这位钦察大人!确实这位赵大人,从来不管他人的死活!”
见陆绪有些沮丧,罗龙文神秘的笑了笑,“此事不必兄弟出资,只需紧要关头借用一下锦衣卫的招牌便是,要防的不止赵文华、还有胡宗宪呢,两个人做事都是不计后果。”
又意犹未尽的说,“赵大人在浙江是呆不久的,惹事太多终究是要被弄回京城的,这总督的位置胡宗宪早就瞄上了。”
陆绪试探着问,“在京城听说丝绸上的生意很是赚钱,罗兄怎么不做做这方面的生意?”
罗龙文笑了,“在什么样的位置、有多大的能耐做多大的生意,这才是安身立命的道理,搅乱规则终究会招来祸事的,兄弟你又不做生意,管这些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