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芊月撅起嘴巴,一幅委屈的样子,“徐谓那个老夫子,自己出去玩也不带上我!”
“芊月!”瓦夫人显然有些生气了,拉长了声。
芊月很知趣,“师傅,我想出去玩儿!徐先生自己去玩不带我,师傅带我!”一边说一边晃着瓦夫人的胳膊。
瓦夫人扭头瞧着自己的这个小徒弟,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唉!真拿你没办法!”
“你去跟你们大人禀报一声,就说我带芊月去玉皇宫了!”瓦夫人对小队长吩咐一声,转头对徒弟说道,“师傅带你去玉皇宫找长青子道长,山上荫凉些!”
芊月将头紧紧的靠在瓦夫人肩上,“还是师傅好!”
徐谓转过几个街道,一路小跑,身上的衣衫已经湿了,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
路边有个茶铺,茶铺的潘老汉与徐谓相熟已久。
茶铺不大、潘老汉雇不起伙计,自家的孙子充作小二给潘老汉打下手。
“徐秀才!瞧热的,赶紧来喝碗茶!”潘老汉瞧见徐谓小跑过来,热的不行,连忙打招呼,说话间已经兑好了半温的菊花茶。
徐谓大口喘着气,连连回头张望,确认芊月没有追来后才一屁股坐到茶铺的凳子上。
“潘老头,快!热死我了。”徐谓双手扶着桌子,不住的喘着粗气,白皙圆胖的脸上已经红白交错、汗水不住的往下流。
潘老汉将半温的菊花茶放到徐谓面前,“徐秀才,我兑了凉开水,不烫!”
顾不上读书人的体面,徐谓端起碗一饮而尽,潘老汉熟络的给徐谓递来另一碗半温的菊花茶,一连三碗,徐谓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真热啊,渴死我了!”
“徐秀才,这大热天的,着急忙慌的这样跑可不行!”潘老汉说着给徐谓面前放了一碗热茶。
“唉!别提了,这不着急办事呢,又给个黄毛丫头缠住。”徐谓自嘲道,说着伸手去摸后背的画筒,手伸了一半又停住了,有些尴尬的笑了,“嘿嘿!嘿嘿!潘老头,一直说送你幅画,倭贼猖獗一直不得空,莫怪!莫怪!”
“不急,赶跑倭匪大伙儿的日子才能安慰些。”
坐着喝茶的客人,有人识得徐谓,诧异得看着两人,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远近闻名的江南打才子如何与这路边儿卖茶的老汉熟络?
歇息了一会儿,喝完茶,徐谓恢复了精气神,摸出两个铜钱放到茶桌上,“潘老汉,茶钱!”
从茶铺起身又走了一段,来到一处府衙后院,不待徐谓敲门,门便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弯腰对徐谓陪笑说道,“徐先生好准时,我家大人在书房已经等候先生多时了,先生请随我来!”
“好!”徐谓倒也不客气,简洁的一个好字,便随老管家走进府衙。
此处正是浙江巡按衙门,去年才任浙江巡按的胡宗宪正在书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