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东抽哒道:“小王,之前我给你讲过捂、闷和沤,都是在把握节奏。就像你拉小提琴,要有平缓和gaochao,不能总平缓,也不能总gaochao,否则拉出来的曲子就不好听。人做事也是一样,多数的时候在平缓期,少数时候在gaochao期。”
“嗯,刘叔,那你说我下一步该怎么做。”王嘉福问。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你要眯起来,少出风头。少出风头不证明是熊包,出多了风头就成了全厂工程技术人员的死对头了。有了你这座高山,显示出别人的低洼,这样做不合适。所以呀,要眯起来。”刘金东抽哒道。
“刘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最近的确太出风头了,好像厂里所有的技术发明都被我包了,现在又给厂里换了一台络筒机,厂里还要奖励我,这样弄恐怕要遭人暗算。我这两天就发现技术科科长余学义不太对劲儿,总是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王嘉福道。
“这只是苗头,要处理好各种关系,保护好自己。”刘金东抽哒着,把电子表递给王嘉福,道:“这个还给你,拿去给余学义送去,缓解一下关系。余学义属于阴损的那种人,总在背后搞小动作,要防备他,他和技术副厂长公鸭嗓蔡东来关系非同一般,能量不小。”
“刘叔,这个你拿着,我家里还有电子表。不过对这个人,打死我我也不会送电子表。”王嘉福道:“那周副厂长说今天下午要开会,研究对我的奖励问题。如果奖励下来后,余学义很有可能又受了ciji,肯定又在心里给我记了一个黑豆,会不会?”
“很有可能。确切地说,一定会这样。”刘金东抽哒道:“不单单是技术科科长余学义的事儿,你现在要防着全厂所有工程技术人员,他们都可能是你潜在的敌人。因为你太锋芒毕露、太出众了,遭到他们的嫉妒。这帮小子呀我太了解了,自己没什么出息,别人一比他强,就开始算计人。”
“这么说,我现在是大家的公敌了?这事儿倒蛮可悲的哈!说实话我倒不在乎任何人,但是如果这帮饿狼一起冲上来,有够我喝一壶的。”王嘉福担心。
“你这么想就对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厂子乱七八糟的,南方的鸟北方的虎中部的狼什么人都有,一个个猴头八相的,都诡道着呢。”刘金东抽哒着湖南片儿汤话:“我担心你遭到暗算,让你稳当下来,停一停,思考一下都有谁会暗地算计你。”
刘金东继续抽哒:“你没进厂之前制棉车间工程师褚中华很火,厂里很重视,你来了以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他能心甘情愿吗。细纱车间主任郝玉良、粗纱车间主任纪先伟,这些人都不是扇茬子,或许都在背地里打你坏的主意,等待你犯错的时候做文章。这事都是有先例的,血的教训。”
“刘叔,这帮人这么坏呀,我原来看咱们厂里的所有人都很好,很扇良,很有人情味。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这个厂子里到处都是坏人,处处都有陷阱,非常恐怖。”王嘉福道。
“‘世上还是好人多’这句话是迷魂汤,人为制造的假象。我告诉你,实际上是世上坏人多。要么特殊年代怎么那么人充当了打手。坏人和好人不是非黑即白,社会上灰色人比较多,许多人被吆喝一声,就会激起他人性原始的暗黑,灰色人就立即靠到黑的一方。所以要万分小心呀。”刘金东抽哒道。
“刘叔,听你这么一说,我真得好好琢磨一下,不能因小失大。”王嘉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