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队又带回来八十七号人,花菱拉着徐旬和相星晖炼丹,夏惜雪带着另一群人煎药去了。
待丹药都备齐了,一一分发服用。
齐鸿文被人拍醒了,他迷瞪地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
王丽端着药蹲在他身边,于容不放心她,一直留意着那边。
“齐郎,喝药了,喝了就好了。”王丽一脸担忧,端着药正欲喂他。
齐鸿文推了她一把,幸而他手上绵软无力,只溅出了少许褐色的药汁。
齐鸿文偏过头说:“如今你已攀上高枝,成了仙门弟子,不必假意如此。”
王丽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又双眼盈盈,眸中含泪:“齐郎,何出此言?我并非那等负心薄幸之人。”
“反正如今我是配不上你了,你不必做出这副模样,母亲已替我寻了一户清白人家的女子,我已同她定了亲,从前那些事……就当没发生过吧。”齐鸿文冷漠地说道。
于容见她磨蹭半天还没喂出那碗药,皱着眉走了过来。
于容扫视二人,齐鸿文一脸冷漠,王丽泪容满面。
她接过王丽手中的药碗,说:“我来吧。”
王丽擦擦脸上的泪痕,把碗递给她。
于容一手端碗,一手捏着齐鸿文的双颊,手上用力迫使他张开嘴。
她先把两粒药丸扔进去,随后将药灌进齐鸿文嘴里。
“咽。”
于容不耐烦地说道。
齐鸿文不敢反抗她,老实吞咽,喝下药汁。
灌完药,于容起身,同时扶起了王丽,冷漠的瞥了齐鸿文一眼,对王丽说:“对付这种男人,你有了实力,他自然就不敢再欺负于你。师妹,我还是那句话,当断则断,好好修炼吧,为这么个人断送自己修道的前程不值得,等你以后修炼到了一定境界,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不都是手到擒来吗?”
王丽愣在原地,眼泪都忘记流了,她只当是因为自己被那邪修掳去后,清白不得自证,齐郎嫌弃她才会如此。
没想到于容一番话,却给她打开了新天地,是啊,她都踏上修道一途了,为这么个负心薄情的人耽搁自己可太不值得了。王丽想清楚了,擦干脸上的眼泪,眼角余光瞥了齐鸿文一眼,没再理会他,忙自己的事去了。
花菱、徐旬、相星晖三人端着药碗,在一旁围观了全程。
花菱:“这师侄不错啊。”
徐旬点头:“确实确实。”
相星晖:不感兴趣。
众人忙完后又是深夜了,傅仪清从外面回来后,把十个弟子召集到一起,交待事情。
傅仪清道:“我查过这些病患,他们体内的确有极其微弱的邪气存在,保不准又是什么邪魔外道修炼的手段,我已通知宗门注意。此后,你们在外行事也要多加小心,一旦发现邪修魔道的痕迹,立即通知宗门。”
众人道:“是,师尊。”
交代完这件事,傅仪清让他们下去休息了。
花菱拉着相星晖上了屋顶,今夜她不想打坐,直接靠躺在屋脊上。
“幕天席地、抹月批风,这样的日子……幸好我是个修仙的,不用吃饭,甚至不用睡觉。”花菱突然感概道。
“后悔修仙吗,师弟?”花菱问。
“太清峰和别的峰不同,他们认为修仙者应当远离凡尘俗世,不沾因果、不染红尘。”
“可说到底,修来修去,成了仙后也叫仙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脱离俗世的。”
“不曾后悔。”相星晖道。
花菱:“我猜也是。”
“若说因果孽债,我太清峰一个都少不了,真有得道飞升的那一天,再一并清算吧。”
她偏过头,对相星晖笑了一下,满眼光华璀璨,胜过万千繁星。
“啊——”
花菱打了个呵欠。
“我睡了啊,师弟。”她对相星晖说道。
相星晖脱去外衫,披到花菱身上,说:“师姐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花菱被相星晖的外衫罩住,她手指捏着衣襟边缘:“咦,谢谢师弟。”
小师弟就是孝顺。
相星晖的外衫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气味,清冷的苦意中又带着松柏一样苍翠的味道,令人安心。
花菱抱着相星晖的外衫,很快便进入了沉沉的梦境。不知梦到什么了,她唇畔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相星晖坐着看了许久,慢慢侧身躺下,单手枕着头,静静地看着花菱。
不知不觉中他也睡了过去。
在醒来时,外衫已经回到他身上,花菱单手撑着个脸看他,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