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啥球事?”赵家河瞪了自家老婆子一眼,他在家里惯是有威严的。老婆子虽然平时色厉内荏,可被他瞪了这一眼就不再说话了。赵家河长叹了口气:“你们也是的,人家外面传谣言,你们自家人也跟着信就不动动脑子。那事情要是真的一趟三五百的,文山家的丫头小子不都去做了?他家里姊妹有不少,各家孩子也不少。咋就赵喜红一个人在那里瞎忙活?”
“那爹你说是啥嘛!”儿媳妇抿了抿唇,递眼神给婆母。但婆母没有就着她的意思下去,反而团了团腰间的围裙放开待在一边似乎准备听公公说出个所以然来的意思。
“我说是啥?这活计是给赵喜红的吗?一个个不动脑子,赵喜红是个啥样子的?傻成那个样子,她能自己大着胆子去找这份工?那是人家给二敏的。那丫头心软,将活儿转给了她娘。那丫头是一个啥样子的?这事儿要是她娘得了,还能让村里的跟着得了好?”他砸吧嘴一下,看着自家儿媳妇不以为然的样子嗤笑一声:
“你也别不服气,你有本事去弄一个二层楼的房子起给我看看?你敢见着公安还能稳坐泰山的,我就让你管这个家。”赵家河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个儿媳妇眼高手低的,自己做不到还瞧不起人。
“她也就是运气好,我要是运气能挖到好药,我也能卖钱。”果不其然,他那儿媳妇紧接着就是这么一句话。赵家河也不客气,指着院墙外面的山:“去啊……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挖。她掉下去的那个洞就在那山头上,你也不是不知道。去,你也掉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不说你弄个十来万的给我,就她那房子的钱。你给我弄来一棵药卖那个价格,我日后就不管你们的事情。我和你娘的家伙底都给你。”
看着公爹那架势,她闭上嘴撇开头不吭声。赵家河嗤笑一声:“咋了。现在不说了?眼高手低的,你有啥瞧不起人家的?你比人家强啊?人家高中生,你一个初中毕业。不说你配得上我儿子大学毕业,你要是一个高中生我都把你当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一脸的嫌弃。这个儿媳妇是儿子喜欢,非要娶的。镇上出来的姑娘,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的。偏偏家里一个能顶事的没有,没事还拿了婆家的东西回去贴补。不过都是一些吃食,拿去就拿去了,他也不是吝啬的人,他就烦她这一点。
哼哧一声,赵家河站起身:“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去市里。人家那一瓶子三块钱,你看你能不能说下来这个活儿。二三十岁的人了,都是当娘的了。能不能撑起个事儿?”
听着这话,低着头不说话。那边厨房里,赵家河老婆连忙打岔喊了一嗓子:“喜凤儿,来帮我把桌子摆了,准备吃饭。”
听到婆婆解困,她连忙走进厨房。这些话经常听,还是觉得脸热的厉害。可她也知道,让她上山采药啥的是别想了。那深山老林、黑不隆冬的。再说,药材啥的她也不认识。公公这不是为难人吗?
倒是去城里找一下倒是有点那么个事儿。她在婆婆身边小声的说:“那赵喜红能在那店找到活儿,看起来人家肯定是缺人工的。不如我带妹子去问问,再说也要入冬了。正好去看看有没有卖好料子的地方,扯布好做衣服。前儿我看她买回来的布料就挺好,问问是从哪里买的,怎么去。”
赵家河的老婆闻言,手停了一下:“也是个法儿!说是可怜小丫头,我看说不得还不知道里面有啥呢。也就你爹一个倔驴,等明儿后收拾一下,我跟你进城看看去。不过是几乎话的事儿,我们就说跟赵喜红是一家的。看着她做,问问我们能不能做。”
“哎!”有了婆婆支持,王喜凤心里顿时安顿下来。
徐敏不知道有人想打着她和赵喜红的名义想要去药店找份工。吃了午饭,她收拾了东西,找麻绳将裤腿扎好,拿着小弯月镰刀背着竹篓带着赵喜红进了山。就在她宅基地后面那片竹林,坡度舒缓离家也近,不用担心跑太远迷了路。
“这是要找什么样子的啊?”跟着一起进山还有不放心的赵文山以及他家大姑娘,赵乐雪。她也是在家干吃不干活,虽然说孩子还小得照顾可也不是长久之事。如果跟着姑姑和表妹能够弄到些钱,也是好事,反正平时她也没啥事儿干。
赵文山跟在徐敏旁边,他是不放心的。徐敏进林口就拿了镰刀砍了一根细毛竹当荡蛇棍一边走一边扫。此时阳光正好,从竹子枝丫中细碎的撒下来,不是很盛,但也能够看得清地面。因为临近冬天,竹林的叶子有一些泛着黄有一些则干脆变成了暗紫色。那些竹子是紫斑竹,这片林子那样的竹子不少,但大部分还是普通的青竹。这个季节,因为气温,叶片微微泛黄,是一种果子的颜色,枝叶也比之前稀疏一些。徐敏记得,再过一阵子会更加瘦弱。那时候,林地里会起一层霜,能够看到太阳照下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需要担心阳光偏西,黑黢黢的。
“天麻!”徐敏仔细在草丛腐殖土中寻找着天麻的影子。这种药材她见过,只是空间里面的长的太漂亮,一个个匀称的很不像是野生的不说,个头儿还太大,俨然不能拿出去。不过这东西很好辨认,满地的绿色就它孤零零的是土黄色的。而且只长了一根茎上去,直愣愣的,颜色也是土黄色或者偏橘黄色的。很容易辨认。
她说着仔细瞅了一圈,刚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就听到细辛在脑子里说:【主人,右手边走两步,斜着向前。】
“嗯?”她歪头循着方向看,听着细辛的指示很快看到了那所谓的孤零零的……一大片的天麻。
嚯……这东西扎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