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说,已经没有必要跟这个人再次接触了。日后会形成不同的人生,连交际都未必会有。
校长走了,主事人也走了,眼下只剩下席春花和其他同学。但看着她那个样子,很多人都快速吃完饭,拿着饭盒去清洗,准备第二天的饭盒安排或者回教室学习。
席春花等着没多少人了,才擦干眼泪站起来。她腿蹲的有些软,心脏砰砰的跳着。她知道,这事情怕是要回家挨骂了。有些后悔,看着那二敏子,为啥非要凑上去。
回到宿舍,徐敏爬上床就着灯光翻看自己之前的书。她一边看书,一边同佩兰说话。
【就这样就好了吗?】
【嗯!】佩兰听出她的疑问:【主人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小题大做?】
【只是觉得有些没必要,似乎不是很好。】徐敏说不出为什么,但总觉得有些不妥当。
【呵呵!】佩兰轻笑道:【若是主人有家世衬托,这些根本不需要做。但是主人独身一人,有些东西是需要考虑的到的。之前没人教主人如何,主人又央了奴教导主人。必然要尽心尽力一些。】
【那……】徐敏靠着被子,手指捏着一页书要翻不翻的:【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可以!不过主人先张开手,有东西送过去。】佩兰拿了一盅温热的羊肉汤,垫着一个小木板隔热看着从井边出现的手掌。她小心的将陶瓷小盅放在那手掌上:【是羊肉汤,里面放了一点党参,给主人秋补一下。温度刚刚好,里面有两块羊肉。主人吃了将碗送回来就好!】
此时同学还在晚自习上奋斗,宿舍不会有人回来。徐敏看了一眼窗户外面,捏着里面的汤匙,小口喝了两口汤再将里面的肉吃掉。肉没有了,汤就剩下三小口的量。若是大口灌下去,一口就没了。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吃饭,而是斯文的小口饮用。慢条斯理的将羊肉细嚼慢咽,这才将吃完的碗送回去。
东西没多少,可是热乎乎的进入肠胃却是舒服的。她长舒一口气,将书本扔在一边干脆闭目侧躺,同佩兰聊天。
【我吃完了,可以说了吗?】
【可以!】佩兰示意艾香去拿驱散味道的线香给徐敏,让她点上驱散房间里羊汤的味道。徐敏觉得开着窗户,不会有什么。附近有住家,可以解释成谁家炖肉了。再说,九点多才下课,早散没了!
【说吧!我想知道!】
【好!】佩兰找了一把摇椅坐下,看着空间内的天空:【主人所居住的村落,由三个姓氏掌控。可实际上,真正掌控真个村子的,是赵姓之人。也就是主人母家那边。父家那边目前看着,似乎和孙家不相伯仲。在这种宗族环境中,像主人这种独立门户还改名换姓的。只能用离经叛道来形容。主人日后要起宅院,要生活。那么就不可避免在至少三年的时间内,同他们有接触。看主人父亲的态度,就能够知道是没有足够的父系男性家人作为支撑的。
可若是母系那边的,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村长。但奴听说,村长也不是固定的。既然如此,那么主人需要一个具有威慑力的后盾存在。这便是我希望主人报警的原因。那位衙役可能不会给主人带来实质性的变化,但这件事情本身也能够发出警告。那就是,主人有足够解决他们的办法,不需要咒骂、驳斥甚至是□□之间的武斗行为。】
【可那个警察,并不是很愿意参与其中。】
【这便是其中的妙处了!】佩兰轻笑出声:【他若是那种愿意参与其中的人,就不会在上午只字未说,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杜衙役出面了。但在他那里,主人有一个靠山,就是杜衙役。那位杜衙役看着官位要比他高的多,是他无法拒绝的对象。主人只要保持经常去市里,带一些山货给那位杜衙役。那么,在这位郭衙役眼中,主人就是需要特殊对待的。不需要他徇私枉法,只需要一些特殊,就足够让主人度过之后的三年。奴看得出,主人身边的人,还没有胆子面对这些衙役。】
【那……让春花道歉的事情呢?不让我跟她冲突,但是却将她报警了。之后她爹娘老子必然会找我们家麻烦的。尤其是她娘,是一个蛮不讲理的。】
【那便更好了!】佩兰的声音有些冷意:【主人,您心善,还有一些耳根子软。虽然看着有些伶牙俐齿,但有些地方同您的母亲很像。您这样的性格,若是在大家族中,是能够得到庇佑的。毕竟没有人愿意,养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在身边。家族聚集在一起,就是因为世道艰难。只有举族之力,才能够安稳存世。可现在您没有互助的族人,你需要让他们明白您不是好惹的。但同时也需要让年长于您的人明白,您并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蛮横无理甚至公器私用的人。你懂得感恩,哪怕是明知道父母做的事情是心口的刀疤,是难过的事情。但依然知道怜惜父母的养育之恩,知道维护父母的名声。】
【主人啊!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句话,人们更喜欢断章取义前面四个字而已。因为这样的人,意味着愚蠢、没有威胁,值得信任。您看,你在遇到人生中如此糟糕的事情,还愿意大张旗鼓的维护自己父母的名声,这是一种什么人品呢?是何等贵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