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朝臣和宦官斗了这么多年,啥时候是个头啊,尽惹陛下生气。”
何进感慨道,“陛下在朝堂之上说得对,他们一边是陛下的股肱之臣,一边是陛下的内侍近臣,不管杀与不杀,或者杀谁,伤的都是陛下的心呐。”
“帝王之术,你不懂。”刘宏笑了笑,“只是这时间长了,朕也有些烦了。”
何进摸了摸脑袋,没明白过味来,他杀猪出生,想问题比较简单。
陈耽则脑门子沁出了汗珠。
帝王之术,御人之术,坐看你们斗来斗去,我自朝堂稳固,可这样真的好吗?
这样真能稳稳掌控全局吗?好几次他都有种大厦将倾的危机感。如果真能稳住,也就不会有党锢之祸、黄巾之乱了。
陈耽有点疑惑。
那么多人因此而死,甚至被杀头灭族,也是帝王之术?
今天的温德殿上,一众文臣和宦官又争吵不休,刘宏一怒掀了龙案,甩袖退朝。
十常侍一看朝臣们再一次反攻倒算失败,乐呵呵地追上刘宏,介绍他们新发明的玩乐方法,据说用在裸*泳池中别有风味。
结果被皇帝刘宏给哄走了。刘宏确实有点烦了,也有点倦了。
都说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刘宏虽然还没到将死之时,但感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
刚刚三十出头的他,本来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但现在总感觉浑身乏力,无精打采,对满宫院的开裆宫女也是兴趣缺缺了。
御医们用了各种方法,也没见明显好转。不过从各种暗示中,刘宏也能听出来——身子被酒色掏空了。
静下来的时间多了,他就想一些事情,想高祖雄风、想光武中兴,想党锢之争、想黄巾之乱,想自己的所谓帝王之术。
只是越想越烦心,甚至对那种掌人生死、平衡派系的权术把戏也越来越烦乱起来,甚至失了兴趣。
司徒陈耽见这次陛下破天荒地没有跟着十常侍去淫乐,就趁机提议出宫去散散心。
一来是避免皇帝总被那几个阉党缠着,二来也真是担心刘宏的身体。
作为三公之一的司徒本来就是管理教化民众的,请皇帝出宫考察民情也是职责所在,谁也说不得什么。
大将军何进作为主管禁军的最高统领也随在左右。暗中自然还有高手护卫。
见了这丰收之景,刘宏高兴起来,“这是朕的大好江山,决不能让它荒废了。”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何进与陈耽连忙拍马屁。见皇帝高兴,他们也放松下来。
“咦,哪里来的香味。”刘宏抽了抽鼻子,“宫中的珍馐也从来没有这么香过,香得很特别,过去看看。”
贵为一朝皇帝,特别是一个热衷于荒****乐的皇帝,什么美食没有尝过?
此刻这味道,却似乎一下子勾起了他的馋虫,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好像找回了二十年前第一次吃宫廷菜时的感觉。
三人顺着香味走到一座小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