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准备很充足,短短几分钟,候命的救护车就抵达现场,医护人员用担架把尸体、伤员全部抬走,中枪的警员们优先,受伤的罪犯在后,投降的罪犯锁手铐,又将散落的弹壳收回,装进档案袋内,走私货船的老虎机、游戏机、白粉等一切物品查封押回警署。
同时,李正贤亲自带领行动组,在军装警的配合下,当晚全面扫荡铜锣湾几十家赌档、夜总会,当场缉捕各社团马仔三百余人,不正当客人七百多人,查没黑钱两千三百多万港币。
洪兴的地下赌档,由于是社团的长久生意,管理已经非常规范化,与正规赌场一般采取筹码兑换方式,避免顾客在警方扫场之下损失太大,所以档口没有损失巨额的赌金。
但东星的粉档以及洗黑钱生意,可就惨大发了,一夜之间就损失千万。
当然,水房马在铜锣湾的“鸿运星博彩公司”被重点照顾,查封后搜出700多万黑钱,罗网马仔十多人,击毙数人。
仅此一击,就将过海的濠江仔一网打尽!
次日,清晨。
李正贤坐在办公室,眉头紧皱,香烟凶猛的一支接一支抽着,在默默复盘昨晚扫荡中的异常之处。
另一边,康辉、朱勇力在突击审讯捉到的帮派份子,为后续的打黑行动搜集信息。
至于那些抄回来的白粉、赌具、赌金和各种机器,则暂时搬到警署仓库封存,等到行动完成后,一起向媒体展览庆功。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功劳。
朱勇力走进办公室回报情况,望见长官愁绪难解,扭不仅问道:“李sir,昨晚行动大获成功,点解不开心?”
李正贤捻灭烟头,沉声讲道:“洪兴打仔,最多用刀斩人。但昨晚跟靓仔南合作的濠江仔,各个带枪,见到差人就开枪扫射,这很不正常。”
“要是以后的古惑仔,都这样凶悍,警察就不好做啦。”
“不过,扫黑取得开门红,伙计们年终奖算是有了。”
“阿力,你给昨晚阵亡的两个、受伤的五个兄弟,写份抚恤报告,照顾好他们的家人生活。”
朱勇力表情肃然,答道:“是,长官。”
李正贤眼中杀气一闪,冷冷道:“洪兴!这次把大佬B也打掉,我要杀鸡儆猴,让所有社团都知道正面对抗O记的下场!”
…………
午八点。
西环,男爵地产建筑工地。
“南哥,水房马的博彩公司、走私货船全被差佬扫荡了。”
“他都没来得及逃跑,就损失十几条人命,连水房马本人都扑街掉了。”
“这伙濠江仔好惨呀!”
包达明提着大哥大,低声向大佬回报道消息。
施工工地,陈楠停下巡视脚步。
听完大包的汇报,语气悲痛的说道:“可惜了水房马。”
“帮咱们抹债,帮咱们扛差佬的打击,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厚道人啊!”
“现在说走就走了,一个名头都没留下,我真的好心痛啊!”
“嗯,今晚回去在关二爷面前给他柱香。”
包达明随着大佬叹气,解释道:“南哥,你不知道啊,水房马很威的,亲自去接货,遇差佬扫荡,他带人拔枪开干,一伙人比悍匪还凶,真是给濠江同道长脸。”
他们洪兴打仔,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持枪与差佬对抗的,太不划算。
“记住,今后可要醒目点,千万不要随意开枪跟差佬对射,好危险的。”
陈楠点拨了好兄弟一句。
对于水房马,他只能报一声呵呵了。
这匹濠江来的烈马,从一开始过海就没安好心,私下的小九九,全都落在她眼中。
这种狂徒,自找死路,拦都拦不住!
陈楠刚开始,只是想找个背锅的冤大头,白嫖他一点数,真没想弄死别人。
他需要的是时间,成长为大亨的时间!
没想到,香江皇家警察,猴赛雷!
不能惹啊!
有些人不想找麻烦,但麻烦偏偏找门。
…………
当天晚,凌晨一点。
铜锣湾勇记地下拳场,灯光昏沉沉的,充满压抑之气。
陈楠带着七八个兄弟,站在一方,等待大佬B发声。
大头仔杨添则站在另一边,也带了六七个小弟。
此外,还有十多个大佬B的直属小弟,也站成一堆。
忠字堂白执事师爷文讲道:“两个小时前,差佬抓了B哥,并找来一个污点证人指控大佬杀人。现在,需要有小弟出头干掉证人,把大哥救出来。”
“因此,照规矩办,抽生死签,决忠义事!”
“大头,阿南,你们两个都是B哥心腹,现在就带头,叫小面的小弟抽签决定。”
陈楠闻言,啪嗒,手腕翻转,用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叼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