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笑了笑,收回望着他的目光,看向床帐:“好,我会好好保重的。”
姜烟觉得周宏有几分奇怪,但是他今天忙活了一天累了,趴着趴着就睡了过去,临睡之前他想,要是周宏真的能够活十几年,那他怎么办?不知道能不能让周宏给有一纸和离书。
而周大夫人院儿里头,邢婆子也在和周大夫人说话。
“夫人,不是老奴多嘴,那二奶奶着实不是个能伺候二爷的,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四处乱窜,听说今天下午又出去了,回来就找大爷三爷去院子里吃什么东西……”
“奴婢实在担心,他会做出对不起二爷的事儿。”
邢婆子是周大夫人的陪嫁丫鬟,跟在她身边几十年,很得"重用,她说的话周大夫人也听得进去。
所以一听到姜烟不仅出去还跟周慎周秀搅和在一块儿,眉头瞬间皱起:“没有眼力见的东西,以为那两个是什么好人,巴巴地凑上去把自己的脸给别人垫脚!”
“明天去叫她来伺候我梳洗,也该给他立立规矩!”
自从在姜烟那儿讨便宜不成,反被他打了脸,邢婆子就恨上了他,找着机会给他找不痛快自然要下死力气。
她道:“是该立立规矩的,二奶奶进门都快半年了,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些知礼懂礼的为着夫君着想,早就着手给夫君张罗人,好早日诞下子嗣。”
“偏偏这位二奶奶啊,要不是夫人您想得周全,根本就没把二爷的事儿放在心上。”
“可二奶奶收拢二爷是一把好手,以前他还没进门的时候二爷对您是有求必应,但凡您说的话,就没有不依的,可今儿……”
“奴婢怕……二爷的心被他收拢了去……跟夫人您疏远了……”
邢婆子一脸的担忧和赤城,几句话就让周大夫人咬牙切齿。
三个儿子里面只有周宏才是她的心头肉,只要一想到周宏会因为姜烟和自己生分,周大夫人就受不了。
邢婆子瞧着她的神色,趁机道:“今儿夫人跟二爷说的话奴婢也听到了,恰好奴婢老家有个专门给人养身要孩子的郎中,哎呦,那医术好得不得了,十里八乡就没有不认识的,不知道帮了多少人要了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夫人要是需要,奴婢明儿就亲自去找来。”
周大夫人被她说的意动,“真这么神?”
邢婆子点头:“可不是,奴婢有个侄女儿,今年三十三了,嫁去夫家一直没有怀上,去年找那郎中看了两个月,上个月刚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
别说双胞胎了,就是生一个周大夫人都开心,立马就吩咐道:“你明天就去把人带来,只要真的让二爷生下有后,不止他,你也有赏。”
“谢谢夫人,奴婢一定把这事儿搬得妥妥的。”
倒头就睡的姜烟不知道邢婆子给自己上了厚厚的眼药,第二天约莫四点半就听到门被拍得砰砰响,叫魂一样叫着他:“二奶奶,二奶奶起来了,夫人说了,叫你去伺候伺候梳洗。”
姜烟睡得迷迷糊糊地,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做梦呢,捞着被子往头上盖就要继续睡,直到身旁的周宏叫人进来问话他才睁开眼睛。
杏儿小跑进来,一脸急色:“二奶奶,夫人院里的人来叫话,说夫人要您去伺候梳洗。”
姜烟揉着脑袋,合着他刚才听到的不是梦话。
“砰砰砰!”就在他想着的时候,门又被拍响了。
姜烟一掀被子下床,快步走过去拉开门。
还扬着手的邢婆子把手放下,皮笑肉不笑地道:“二奶奶可算起了,快快收拾收拾,去给夫人梳洗吧,夫人还等着呢。”
她说着看了一眼姜烟平坦得能跑马的胸前,嘀咕了一句这是什么女的。
姜烟瞧着她那阴阳怪气的模样,手就痒痒:“原来是你这奴婢,夫人是叫你来唤人,又不是拿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着多大的命令,吼出了官府衙门的气势。”
话音未落,他故意用力把门关上,叫杏儿:“来给我梳洗。”
“啊!”门关得又快又急,邢婆子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脸,恨得几乎想掐死姜烟。
姜烟站在屋里,先接过洗脸的帕子擦脸,再在脸上手上涂润泽的香膏,再坐在梳妆台前让杏儿给自己绾头发。
满满一大把头发梳成垂髻,左右两边插着短流苏的半月簪,再往右边的发髻上插一朵鹅黄绒花。
别说,习惯女装打扮的姜烟觉得还不错,看着挺好看的。
不过能装男装他更高兴。
姜烟带着杏儿要出去,周宏咳嗽着,道:“我跟你一起去。”
姜烟赶紧劝住他:“只是伺候夫人梳洗,二爷不必担心,你昨天晚上咳得厉害,一晚上都没睡,还是休息吧。”
也不知道是昨天吹了冷风还是怎么的,周宏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姜烟都起来给他倒了几次止咳的药水。
他这样说,周宏便罢了,只是叮嘱他别硬抗,有什么事儿差人回来叫他。
姜烟点头,和杏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