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立起了一双小眼睛,她的五官要是放在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只是现在那脸和身材胖的像个冬瓜,把眼睛硬生生的给衬脱成了绿豆一样,充满了喜感。
吴氏见韩小渠醒了,气的像个河豚一样胸膛直鼓,她看也不看刘氏,迎头就给了刘氏一个响亮的耳刮子直接啐骂道:“你个下贱胚子,我当然知道三丫还是个孩子,她不懂事,却在那么重要的场合故意下我的脸,指不定就是你这个腌臜货教的吧?”
身后跟着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大媳妇张氏拱火道:“那可不嘛?娘,我跟你说,这孩子啊,没人教知道个啥啊?你看小渠平时多讨喜,多听话,您就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叫她打狗她不敢撵鸡。
咋就偏偏在国公爷的奠仪上出了那么大的洋相?明眼人都知道是谁在使坏。”
刘氏捂着被打的脸,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她委屈的看着婆婆和大嫂分辨道:“娘,大嫂,我怎么可能会教小渠在国公爷的奠仪上乱行,这一个弄不好,可是会惹出塌天大祸的,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吴氏听了刘氏的解释,冷哼了一声,她狠狠地又瞪了一眼这个平时老实巴交在自己面前连个大气都不敢喘的三儿媳妇:“谅你也没那个胆。”
然后她就把要吃人的目光顶向了瑟缩起来的韩小渠。
韩小渠被吴氏看的抖了抖,不是她有多怕这个老虔婆,而是下意识反应。
实在是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吴氏,可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不要看这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可是老韩家完全就掉了个,因为韩老头完全就是妻管严妻奴,一点当不起家不说,别说这些儿孙被吴氏打骂是常有之事,就连韩老头他这个家主都隔三差五被彪悍的吴氏修理。
韩小渠咽了口唾沫,她现在的小身板,可是完全不能够跟吴氏对抗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觉得还是要把眼睛放亮点才行,于是她尴尬的笑了笑,小声的说道:“奶,我知道错了……”
吴氏掐着腰,气的就差上来动手了,她用手用力的戳了戳韩小渠的额头斥骂道:“你个不长记性的玩意儿?我带你去大宅是干什么去了?你忘记就算了,你竟然还害我出那么大丑,还差点被那个韩璟毅那个小畜生问罪……”
不知道想到什么,吴氏骂到这里就突然止了话头。
韩小渠也不知道她在骂谁,眼下正是保命的时候,她可顾不得其他,她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就把一张圆圆的小脸蹭到了吴氏粗糙的大手上,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吴氏:“奶,我那会完全就是睡迷糊了,我错了,您打我骂我吧,奶,我再也不敢了。奶……”
手上软软糯糯的触感让吴氏一愣,她呆了呆,嫌恶的挥开了又要贴上来的小孙女,她丝毫不为所动的又骂道:“别以为卖乖讨巧就有用,老娘不吃你这套!”
嘴上那么说,不过吴氏却也没再继续为难她们母女,而是转身出去顺便吩咐刘氏:“快点去割猪草,一个两个的就知道偷懒还有老大媳妇,我不是让你去老宅那边割把韭菜回来的嘛?你割哪里去了?”。
这孩子毕竟还太小,在吴氏的认知里,小孩子贪睡贪玩不懂事是很正常的,其他也不能全怪她一个人。所以吴氏在发泄了一通以后也就作罢了。
张氏见婆婆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放过老三家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也跟着走了。
韩小渠这才起身来关心刘氏:“娘,你没事吧?”
刘氏擦了擦眼泪,摸了摸闺女的头说道:“你这个孩子,以后可不准那么冒失莽撞了。你奶带你去大宅,本来指望你能不能讨点赏钱,你倒好,差点害的她被贵人们拿去问罪,幸好没事,要是那韩大人真的生气了,可就麻烦了。”
韩小渠听的云里雾里,感觉他们这个韩家,与那个大宅之间的一众韩家人似乎不大对付啊,难道是有什么过节?
于是她追问刘氏:“娘,我奶骂的那个什么韩璟毅是谁啊?”
刘氏眼神古怪,面带惶恐的往外面张望了一眼,发现没人关注她们才小声说道:“以后可不准在外面或者家里人面前提这个名字,你奶要是知道了准会打你一顿的。听话哈,小渠,这些事你别问了。”
见刘氏如此小心,韩小渠也就乖宝宝似的没再询问了。
而肚子在这个时候又唱起了空城计,她把手里的窝窝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险些没硌掉牙,她牙痛的想着,要是能够有办法让她再重回异世就好了。
她琢磨着,是不是得死上一死,然后再醒来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