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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丢人了,许行舟,我忍你很久了。”

“这还不叫丢人?你自己对着压根不认识你的男人犯痴就算了,还非得拽上虞桃!”

听见后半句,林兰兰神情怪异地看他一眼。

“许行舟,以前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今天只要我给鱼鱼安利陆燃,你就一定要呛我。”

许行舟一噎,嘴巴开开合合,像只濒死的鱼。

似乎察觉到林兰兰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显得有些慌张。

不想让她说出来。

又有那么一点,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说吧。

说出来,无论好与坏,他都能解脱了。

许行舟阖上眼。

“你不会是对陆燃心怀不轨,生怕我们漂亮鱼鱼把陆神的魂儿勾走吧!”

林兰兰痛心疾首:“许行舟,你这个诡计多端的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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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天边挂上块橘红色的幕帘。

火焰灼烧出枫糖的颜色,虞桃突然很想吃淋着枫糖浆的蓝莓松饼。

许行舟打开地图搜了下,附近正好有家咖啡店。

几人一拍即合,两站后下车,步行十分钟到了定位的店面。

店内装潢十分简约,大部分位置都空余着。

刷了白漆的门框上垂着只圆滚滚的晴天娃娃,娃娃的脖子上绑了颗小铃铛。

虞桃推门进去的时候,叮叮当当响了好半天。

煞是悦耳。

虞桃很满意咖啡店的环境,满意了自然开心。

情绪一高,冲着迎过来的女店员漾开一个笑,甜生生地说。

“姐姐,你们家店面装修真好看。”

想了想,笑吟吟地补上一句:“和人一样。”

话音一落,女店员立时笑开了花。

谁能拒绝漂亮妹妹真心实意的夸奖呢?

嘴上说着“都是老板眼光好”,把三人领到靠空调的一桌后,还没点单,先端上来一小碟蔓越莓饼干送给他们试吃。

林兰兰盯着这盘靠虞桃嘴甜换来的“嗟来之食”。

伸出根真心敬佩的大拇指。

“鱼鱼,你是真的牛逼。”

虞桃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嗯?”

“……没什么,就是觉得,如果你是男孩子,一定很海。”

虞桃很少接触这些网络用语,疑惑地问:“‘海’是指什么?”

“就是——”

林兰兰咽下嘴里的饼干。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博爱。”

“哦。”虞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懒懒也很博爱。”

林兰兰:“?”

“毕竟你大前天、前天和昨天喜欢的人都不一样,是从今天才开始念叨陆燃的吧?”虞桃煞有介事地夸赞道:“你才是真的海。”

林兰兰:“……”

什么叫他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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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清净,这家咖啡店还有很特别的一点设计。

每张小方桌配套的沙发后面都挂着纱帘。

薄厚合适,足够清透,又满足了现代人所注重的独立空间。

以至于虞桃一行人,压根没注意到仅仅一纱之隔的隔壁桌坐着什么人。

捕捉到熟悉的名字,蒋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对面。

男人半靠进柔软的沙发里。

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像是无处安放,倚着软垫,坐得没个正形。

对于从别人口中说出的自己的名字不作丝毫反应,半耷拉着眼皮,散漫地刷着手机。

见本尊满不在意,蒋风继续往咖啡杯里倒牛奶。

压低声音:“好像是你的小粉丝。”

陆燃头也不抬,上挑的眼尾像是天生自带眼线,从尾稍划出一道勾人的痕。

他从鼻腔里哼出声不咸不淡的“嗯”。

算是应了。

蒋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时间,方寸的小隔间里只能听见汤匙与白瓷碰撞的叮当声。

隔壁关于“博爱”的话题似乎还在进行。

林兰兰侃侃而谈自己并非博爱,只是一颗心裂成了许多瓣,恰好分给了不同的人而已。

许行舟对此嗤之以鼻:“‘想给每个妹妹一个家’,是吧?”

虞桃只笑。

乖巧地坐在一边,看着两人拌嘴。

聊着聊着,不知怎得话锋一转,讨论内容落在了虞桃身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从来没见过鱼鱼喜欢什么人。”

林兰兰捧着脸,凑到虞桃跟前,哄小孩似的问:“我们鱼鱼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呀?”

虞桃想了想,还没说话,许行舟先坐不住了。

紧张得用镊子不住咖啡里添方糖。

“起、起码得门当户对吧?性格和虞桃一样温吞,家世相当、年龄也相仿,不然岂、岂不是没什么共同语言。”

说到最后,许行舟本就白嫩的皮肤上几乎红得能掐出血来。

林兰兰翻了个白眼,把他的小九九摸得一清二楚。

心说这人恨不能直接把“许行舟”三个字摆出来了。

好歹还是脸皮儿薄。

“我倒觉得相反。”林兰兰心里呕着气,偏不如他的意,偏要唱反调。

“鱼鱼这样温顺可爱的性格,再找一个差不多的,那生活还有什么激情。需得是,热烈如火的人才行,好好给鱼鱼平淡的生活添些颜色。”

热烈如火。

虞桃怔了怔,脑海中无端浮现出白日,倚着车门——

恣意又狂妄的人来。

她不由莞尔,弯了弯唇。

那人倒是一团真正的“烈火”,把她的白纸一样的生活,凭空灼出一块空想来。

燃烧后的灰烬,也在那张白纸上,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林兰兰注意到虞桃唇畔细微的弧度,忙不迭追问:“鱼鱼是想到什么人了吗?甭管是谁,天王老子我都给你绑来!”

虞桃捧着脸,想了想。

指了指林兰兰的手机锁屏。

“我觉得,像陆燃这样的,应该就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