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简单的砖墙,没有任何粉饰,砖块本身的颜色经过时间的推移,显现出干涸血迹一般的暗红色;整个房间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扇老旧的木门。
自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甩在房屋正中间,背对着门,仿佛抛尸荒野,周围一个活物都没有。
就在他的左手边,有什么东西散发着幽幽的蓝光,那是唯一的光源。
陈三尺用手电去照,发现那蓝光来自一只闹钟,是上面的液晶数字散发着淡蓝色的幽光,冷色调,氤氲在周遭充满灰尘的空气中,有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闹钟摆在一张书桌上,靠着书桌的是几个破旧的纸箱子,全部积满了灰尘,手指摸上去能写字的那种。
陈三尺朝书桌走去,他注意到地面上的灰尘也很厚,每走一步,一个清晰的脚印就会出现。
走到书桌边,先拿起闹钟看了看,注意到上面的数字是“02:00:00”,只有中间的符号在跳动,两边的数字却没有任何变化。
将闹钟放下,拉开桌子的抽屉。一只手表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造型有点古怪,像是老式的电子表,但液晶屏幕已经不亮了,侧面的按钮按一下,却有类似于手电筒般的光芒射出来。
在一处奇怪的地方,多一个光源总不是坏事。
他抖抖手表上的灰尘,将其戴在了手腕上。
戴好的一瞬间,仿佛激活了什么开关,手表的液晶屏幕忽然亮起来,上面出现数字“0”,同时桌角的闹钟突然开始工作,“02:00:00”变成“01:59:59”,末尾的数字还在不断减少,似乎是在倒计时。
陈三尺的视线在手表和闹钟之间摇摆了几个来回,摘下手表仔细看了一圈,屏幕上的数字没变,闹钟上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陈三尺脑回路跟多数人不一样,面对眼前的处境本能的反应不是大喊“有没有人?”,而是承认自己的被动地位,并尽可能将被动变成主动。
他并不是胆小怕事的人,相反在以往很多跟着郝可爱一起偷鸡摸狗的经历里,他是胆子大的那一个,很少因为害怕什么事情而往后缩。并且跟那胖子耍机灵蛮干的性子不同,陈三尺常常有意无意的喜欢用脑子。在他唯物主义的世界观里,没有什么是用脑子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说明脑子没用到位。
当然,智商实在不够的情况不再讨论范围,毕竟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然而眼前的情景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陈三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把剩下的抽屉和几个纸箱子翻了个遍,再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拿着狼眼手电又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觉得自己的信息收集度还不够,完全不能解释当下的处境。
首先要做的事情,应该是解决自己到底在哪这个问题。
既然这间房间没有任何收获,陈三尺决定出去看看。
他仔细观察了门,门没有上锁,构造十分简单。拉住把手往下压,有清晰的锁扣弹开的声音。
门外是完全未知的世界。
拉开门的一瞬间,陈三尺背靠着门板,做好防御准备,先将手电光晃了出去。
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等了一会儿,他从门后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