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给本宫住手!”沁嘉简直要疯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萧容昶何等精明的人物,若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婢女在背后搞鬼,必会抓住把柄大肆弹劾,往后她还有何颜面监国理政。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轰然一声,门板被人一脚踹开。
她甚至都没看清对方怎样出手的,那两人就被分别撂倒在地上。
萧容昶捡起地上的匕首,面色铁青的看过来。
沁嘉立即躲去他身后,抢先说道:“幸好首辅大人来了,快替本宫抓住他。”
他蹙着眉,由上至下打量沁嘉,见她毫发无损,垂眸道:“臣遵旨。”
转头看见那婢女满头满脸的血,不由心生疑窦。
“奴婢罪无可赦,污了公主的颜面,只求以死谢罪!”欢雀骤然拔下头上的金簪,往自己胸口刺去。
沁嘉心中涌起一股悲凉,忽然眼前一闪,耳畔传来一声青雀的痛呼,适才松了口气。
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丫头,与旁人不同,这次虽然犯了死罪,亦不忍见其血溅当场。
欢雀手里的簪子掉地,满脸错愕的看向前方。
方才生死之间,是萧容昶用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手腕,才失落了金簪。
“来人,一并绑了回府!”沁嘉忍无可忍,眼中射出寒芒,冷冷打量地上二人:“你们不要脸,本公主可丢不起这个人。”
“是微臣失职。”萧容昶垂眸,让随从上前将二人捆绑起来。
陆含章情绪十分激动,趴在地上,扯住萧容昶的衣摆大呼:“大人,卑职是被这妖女拐带的,她每天都用药控制卑职,这几日如同身在地狱,简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请大人明察。”
萧容昶拂袖甩开,看向沁嘉的目光里透出几分审视。
却见她面上正泛起几分不正常的红潮,整个人摇摇欲坠。
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本宫不舒服,要立刻回府。”她虚弱的看向萧容昶,蛊虫又开始发作了,并且比前一次更加强烈。
“快走。”沁嘉捂着胸口,眼前阵阵发晕。
忽然,感觉一双手扶住自己,她深吸一口气,放任自己靠在对方身上,步履艰难的上了马车。
管不了那么多了,底下人爱怎么闹就闹去吧,再不想办法解蛊,只怕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良久,沁嘉闷闷的靠在软垫上,感觉浑身都被火烧着似的,气血一个劲儿往上涌。
“殿下,你哪里不舒服。”萧容昶万年不变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手掌贴上她的额头,沉声道:“先躺下休息一会吧。”
“首辅大人陪本宫一起躺吗?”沁嘉说出这句话,立时又后悔,都什么时候了,撩拨他有意思么。
萧容昶面色冷俊,并未对她这句话作出回应,兀自拿出一床薄薄的毯子给她盖上。
“不要,我热。”沁嘉一脚蹬开被子,忿忿不平的瞪着他。
凭什么他就能一副独善其身,超然物外的模样,这狗男人简直是她的克星,沁嘉指甲抠着马车璧,恨不得扑过去咬他几口。
该死的蛊虫,在他身上是解毒良药,于自己却是催情的毒瘤。
沁嘉紧紧咬着牙,想着坚持回到公主府,泡一泡凉水澡就好了。
“接下来,殿下准备怎样做。”萧容昶的嗓音沁凉,如山涧冰冻过的泉水,让她神志稍微回笼。
这波劲一过去,她便长抒了口气,睁开眼睛,理所当然的语气:“礼部那边你还要盯紧些,本宫的婚事可不能再拖了。”
本就是个形式,她也不太在意规制什么的,让他一步呢,也不是不行:“就按原先砍掉两成的来吧,省下的钱,用作军需。”
“殿下就这么喜欢陆含章,还是正如太皇太后所言,驸马只是作为摆设,真正用途,只是堵住各路藩王的嘴。”萧容昶难得主动问起她的婚事,且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像他的作风。
沁嘉微微讶异,反问道:“本宫是那般肤浅的人么?”
“是。”回答得斩钉截铁,无一丝犹豫。
“臣只有一事不明,您既然执意成婚,为何又要纵容婢女拐带驸马,拖延婚期。”萧容昶目色堪称严厉,静静逼视过去,让沁嘉的心思无所遁形。
呵,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原来在这儿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