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有些官员闻言,忍不住直笑。
就连宋余乾也微微扬了扬嘴角。
他似乎有些懂了。
太子或许并非单纯不喜萧红珊,而是因为这次的主婚人是淑贵妃的哥哥,秦洛勋。
一般的主婚人都是新人的长辈,淑贵妃让皇帝选秦洛勋当主婚人,根本不是为了为太子婚事出一份力,而是想借此羞辱太子。
她哥哥都既然是太子长辈,她自然也是。
淑贵妃和长亭侯想要让太子低头,岂料太子直接免了这些虚礼。
宋余乾感叹一声,虽理解了其中缘由,但也认为此法过激。
婚礼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长亭侯怎么还不入座?”傅景沉声道。
秦洛勋闻言,只能悻悻回到自己座位下坐下。
哪知,他才坐下,旁人皆又笑起来。
他才想起,牧宣此前叫他不要对号入座,而现在,他听了傅景的话入座,岂不是承认牧宣那小儿是他爹?
秦洛勋脸色一阵发黑发红,最后直接拂袖而去,“我这就进宫禀明圣上。”
傅景冷眼看着。
牧宣啐了一口,“杂碎!”
两人皆是不惧模样。
*
喜娘和赵嬷嬷扶着玉儿进了洞房。
洞房内,火烛高照,红帘半掩。
两人看着独坐喜床的玉儿陷入忧愁,只有太子妃一个人,还要施合卺撒帐之礼吗?
玉儿双手交叠,安静地坐着,眼泪时不时地掉下一滴,砸在手背上。
“太子妃啊,你怎么还在哭了啊?这不吉利的。”喜娘不耐道。
见过出嫁哭的,可没见过哭得这么厉害的。
“我想嬷嬷。”玉儿哭道。
喜娘皱了皱眉,想摸摸?摸摸啥?
赵嬷嬷将她赶走,“你先去讨你的喜钱去,姑娘……太子妃这儿交给我。”
喜娘巴不得如此。
赵嬷嬷又将其他人都赶出去。
看着晃动的喜帕,犹豫万分,还是直接将喜帕掀开。
“三姑娘!”赵嬷嬷蹲在玉儿身前。
玉儿头戴着足金的凤冠,上面缀了不少金丝箔线和珍珠,压得她细白的脖子弯弯的。
她身材纤瘦,嫁衣稍显宽大地套在她身上,一条镂空金缕腰带束着,倒也不显难看,反而衬得她身姿窈窕,腰肢盈盈,不堪一握。
只是,玉儿不耐哭,一双眼红肿得如核桃,连一丝缝几乎都没有,雪腮圆脸上满是泪痕。
赵嬷嬷拿帕子给玉儿擦了擦眼和脸,急道:“三姑娘,你可不能哭了。”
“咱们得活着回去才能见到你的张嬷嬷,你要死了,你的张嬷嬷也会死的。”
赵嬷嬷来时看了,太子府守卫森严,她一个人根本逃不出去。
可留下来十有八九也是死,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玉儿了。
赵嬷嬷想起自己不小心听到的邵氏对刘嬷嬷说的那番话,玉儿若能用美色勾引到太子殿下是最好不过,不然邵氏就要放弃玉儿,做最后的搏一搏。
她现在也这么认为,玉儿若能用美色勾引到太子殿下,她们活下来就有机会了。
“我不要嬷嬷死。”玉儿哭道。
“哎呀,那你先别哭。我们一起想办法回去。”
玉儿不哭了,抽噎地听着赵嬷嬷跟她说的话。
“三姑娘记住了吗?一抱二亲,三说‘求殿下怜爱’。”赵嬷嬷叮嘱道。
玉儿虽傻,但其容貌极盛,声音又是温软软糯,还这么娇滴滴地爱哭,她一个妇人都招架不住如此娇滴滴的小娘子。
太子若还能招架这样的美人投怀送抱,他就不是个男人!
赵嬷嬷看着烛光下的娇艳美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玉儿身上。
玉儿虽不明白这些动作及言语背后的深层含义,但表面意思她还是懂的,认真点头,她记住了。
只要可以救嬷嬷,她什么都愿意做,她也可以不哭的。
“那你见到太子殿下该怎么做?”
“抱他,亲他,求他怜爱。”玉儿一双杏眼湛过水光,睁得微大,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