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也不需要说。
老二拿着银钱出门了,屋里竹策就问:“柱哥儿,会有人找老二?”
“我哪知道。”李瑶柱翻白眼,“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家里都忽视老二,可有些心里头有小心思的,未尝不会觉得老二这边好突破。
李瑶柱又不是能掐会算,不过是多说几句,找个借口给老二一些银钱,好歹在县城想吃口热乎的能买得起,不至于非得啃干硬的饼子,吃口热乎的都没得。
反正他是没想太多,至于老二怎么想,那是他自己的事。
竹策就若有所思,自个儿蹲在屋里想了许久,这才跑出来看李瑶柱开烤窖,一边神神秘秘的说,“柱哥儿,你跟大家都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李瑶柱抓着福哥儿后退,“小心里面的热气。”
那股子热气可真热,等里面的热气散了,这才继续凑过去看。
里头的鸭烤得金黄金黄的,看上去圆鼓鼓,味道好不好不知道,但看着是极好的。
边上老五拿了根长长的木杆子,把挂在里面的鸭给挑出来,老六端着菜板早就等着了,眼瞅着鸭放上去,发出‘咚 ’的一声,还一晃一晃的,吓得他端着菜板来回动,就怕鸭掉到地上。
福哥儿哈哈大笑,“六叔,你玩杂耍。”
“快去灶房把鸭切了,急着吃哩。”李瑶柱赶忙招呼。
大家都急的不行,老五把木杆子一扔,上前抓住鸭,都顾不上热,赶忙往灶房跑,老六端着菜板跟在后面。
鸭还烫的厉害,老五也不敢撒手,嘴里嗷嗷怪叫着跑来,“老六,快。”
菜板来了,赶忙把鸭扔上去。
鸭又在菜板上滚动,眼瞅着要掉下去,老五又要伸手,还是李老太手快,拿了个盘子盖上去,这就不怕烫了。
马上开始切鸭,缝起来的脖子和肚子这都得拆了,里头灌进去的调味料都还在,都弄出来,也没仔细的片鸭肉,直接用菜刀剁成一块一块的。
“快,我尝尝。”李瑶柱也去拿了个盘子,抱着凑到最前面。
李老太就拿了个鸭腿给他 。
鸭腿油亮油亮的,闻着就香,皮还是脆的,李瑶柱使劲吹了吹,啃了一口,顿时眯起眼睛,跟想象中的味道差不多,好吃。
统共两个鸭腿,李瑶柱一个,还剩下一个。
老七伸手就要拿,给老五按住,老六也想伸手,三个人谁也不让。
李瑶柱一看,赶忙拿了鸭翅给福哥儿一个,钧哥儿扔一个,又问:“小老二呢?再不来就没肉了。”
“二哥!”福哥儿就扯开嗓子嚎。
小老二提着裤子跑出来,他刚才也跑去看烤窖了,可看着看着,肚子忽然急起来,不得不往茅厕跑,结果耽搁这点功夫,这边就开始吃鸭了。
这可把小老二急的不行,急哄哄往这边跑。
刚跑到灶房门口,李瑶柱就闻到一股子臭味,赶忙道:“肉我给你留着,快去洗手。”
“给我留着啊。”小老二不想去洗手,可也不敢冲击去抢,主要是他敢抢,但是不敢跟李瑶柱抢,怕把八叔给抢怀了。
周七郎和竹策也分到鸭肉吃,周七郎基本只要是肉就行,口味什么的他也不在乎那么多,就是耗子肉也能吃,更别说正儿八经的鸭肉。
竹策就不一样了,那也是家里受宠的,镇上的鸡吃过,县城的鸡也吃过,炖的、烧的、烤的,鸭也不是没吃过,可这会子再吃李瑶柱递过来的,那口味顿时就察觉出不同来。
“柱哥儿,这鸭可好吃,比我吃过的都要好。”竹策实话实说。
“恩。”李瑶柱点头,心里有些想法,不过没马上说出来。
“八叔。”小老二吃的手上嘴上都是油,还捏着骨头啃,一边含糊着说,“三婶要找你借钱,三叔不想借。三婶说去县城不体面,以后也得想法子住在县城,总不能住客栈,得租个地方,这些都得是银子,然后三叔就不说话了。三婶说借钱又不是不还,又说八叔现在手头有钱,也没给爹娘拿着,按理说三叔去县城,爹娘都得拿钱才行。”
小老二到底是年纪大一些,有些事福哥儿听到了,不太懂,只会复述给李瑶柱听,还偷偷摸摸的,这会子小老二却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是个心里有想法的。
他这么叭叭叭的说完,大家都没说话。
李瑶柱拿了块鸭皮放他嘴里,“吃你的。什么钱不钱的,指不定你三叔故意叫你听着,好叫你来给我传话呢。”
“我被骗了!”小老二信了李瑶柱的话,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