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A004(1 / 2)死对头他为什么这样首页

池家今日的早晨是从六点开始的。

钟女士要去赶飞机,她蹲下身去抱抱池穗,细致地抹掉小孩儿眼头的白色糊糊,对她说:“小平安这段时间在家要乖,不要欺负爸爸,也别傻乎乎的又被哥哥给骗了。”

池穗唔唔应着,搂住钟女士的脖颈贴着脸。

池余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打着呵欠,歪着脑袋倚在墙上,闻言就睁开眼睛反驳道:“老妈,你这话可有失偏颇了啊,谁还能骗得了她啊。”

池总站在池余身后,幽幽地出声:“暑假是谁骗妹妹偷偷出去买冰棍?”

因为池穗的肠胃道很脆弱,池余早几年也是一样,池总从小一直严令禁止他们吃寒凉高糖的食物,包括但不仅限于冷冻的食品。

可是被家长严禁的所有新鲜事物,在小孩的眼里就像是看见一个未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他们反而更加心生向往和好奇。

暑假期间,池穗刚从兴趣班下课回家,家里当时就只有爷爷奶奶和池余在,池余连哄带骗,教唆池穗去买两个冰淇淋回来,他就守在这大门口给她打掩护。

谁能知道,池穗撑着一支黄色的小遮阳伞,小脸热得通红,哼哧哼哧,满心欢喜地提着便利袋回家时,竟然在小别墅门口和池总撞了个正着。

池穗当下就吓得花容失色,傻傻站在原地,眼看着老爸和颜悦色的脸径直冷成冰窖。

……

池余被亲爹翻旧帐,一改歪歪斜斜的站姿,挺直脊梁,开始胡说八道:“哎?那怎么能说是骗呢,小矮子能被我说动,就说明她也是贼心不死,我俩充其量只是狼狈为奸,臭味相投罢了。”

“呵。”

池总直接往池余的脑门上来了一记爆栗子。

昏昏欲睡的池穗也被那声“小矮子”戳中了痛脚,从钟女士的怀里一蹦起来,就实实在在地回踩了池余一脚。

“哼!”

池余:“……”

我忍。

送钟女士出门后,池家人收拾收拾也各司其职,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

今天出门坐的是日常通勤的商务车。

池总先把池穗送到青北附小,司机再往回走另一个方向送池余去北高。

在池余下车之前,池总直接给他下达指示:“我一会打电话给你的班主任,先把你这周的晚自习给请了,你妈出差的这段时间,你就回家睡觉吧。”

池余想了想,说:“行。”

池总:“我会让方伯每天都来接你,你自己跟他说个固定时间。”

池余一听,推门下车都差点儿踩空,他回过头连声道:“哎别,您别,我自己打车挤公交坐地铁都可以,咱们的父子情还是表面一点的好,我建议您直接给我打钱。”

“……”

一个空的矿泉水塑料瓶砸向池余的后背,把池余砸下车,又咕噜噜滚下地,连带着一声气急败坏的“给你老子滚”。

车门一甩,扬长而去。

池余啧啧两声,嘟囔一句“就这家长素质”,捡起矿泉水瓶,走了几步,顺手扔进垃圾箱里。

-

周四早上是数学早自习加两节数学课连堂,知识的海洋淹死了不少人的脑细胞。

此刻就凸显出池余像是一个不合群的怪胎,数学思维的活跃让他精神抖擞,直接治好了他的夏困秋乏。

今天的大课间轮到高一级出早操。

二十分钟的休息过后,第三节课是体育课。

有一说一,池余简直爱死了星期四的课程安排,轻轻松松的一番玩闹就能结束大半天。

此时,响彻全校的校广播还在喊早操口令,周白转过身趴在池余的桌面上,她用保温杯支着下巴,两只手也没闲着,费劲地撑开不争气的眼皮,努力听池余给她捋顺解题思路。

池余思路清晰,叽里呱啦不带停顿地捋了下去,一抬眼就发现周白又在开小差。

池余当即拿过周白本人的爽肤水喷雾,往她的脸上不要钱地狂喷而去。

“还听不听了,不听就滚蛋。”

周白这才回神,顺手“啪啪”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池余以为她抽自己嘴巴子是想让自己醒醒神,但她其实只是下意识地帮助毛孔吸收充足的水分。

周白一边道歉一边给池余使眼色,让他也看看旁边的热闹。

靠窗位置的最后两排桌子,也就是路以忱那一伙的大本营。

路以忱的同桌就是贺子毅,坐他俩后面的两个男生,瘦高个名字叫于炜炜,另一个长得精壮黝黑的叫翁镇翟,是个体育特长生,他刚刚剃了一个圆寸光头。

一个寸头的手感好不好,他旁边的所有男生都会想知道,翁镇翟此时正在接受同伴们的手感检验。

据悉,体育生今天早上要测百米成绩,翁镇翟为此剃了个光头,就想搏一个好彩头。

“寸头是检验帅哥的标准,”贺子毅直接坐在桌上,双手盘着瓮镇翟的脑袋,接着说道,“经过翁镇翟同志的亲身示范,我们可以看出镇翟同志确实没有退路了。”

瓮镇翟骂:“滚。”

贺子毅笑嘻嘻,忽然说道:“你们知道咱们的路校草,最满意自己肩膀以上的哪个部位吗?”

瓮镇翟抢答道:“我最满意他的全脸,我要all in!”

贺子毅:“我要他满意,不要你满意,你快滚蛋。”

于炜炜插话道:“这个问题可太凡尔赛了,还没有听到答案我就已经被烦到了。”

贺子毅对于炜炜神秘一笑,直接公布结果:“我忱哥说,他自己最满意的是后脑勺哈哈哈。”

于炜炜捶桌:“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瓮镇翟这种猛男不能理解大帅比的脑回路,他十分纠结:“为什么会是后脑勺?不对啊,你自己看得到后脑勺吗?”

于炜炜薅了一把自己的扁平头,感叹:“真是人比人,哎,后脑勺可是我唯一可以假装看不到的丑了。”

瓮镇翟还在追问:“你是听谁说的?”

路以忱歪着脑袋往后靠着窗框,坐在隔壁组的池余正好起身离开座位,途经路以忱的余光中。

路以忱垂下眼眸,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