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陆云直径走至床塌边,坐在惊鲵身侧。
看着惊鲵汗如雨下、咬紧牙关、脸色苍白的凄惨模样,陆云本想握她的手,给予心里安慰。
但想到双方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更不是夫妻,还是算了吧!
等了会,惊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陆云柔声宽慰:“产婆很快就到,你是天人境的强者,生娃算是小事,不像寻常女子,等同走一次鬼门关。”
他这话并没有夸大其词,而是实话实说。
在战国末年,寻常百姓家的女子生个娃危险系数很大,难产一尸两命时有发生。
而惊鲵却不同,她体质强大,不可能难产。
在原本的历史中,惊鲵在大雨天杀了诸多罗网围剿杀手,于荒郊野外生下了小言儿。
事后,惊鲵很快就恢复如初,唯有小言儿受到影响,落下一个体弱惧寒的毛病。
大约等了不到半个小时,碰碰的敲门声响起,店小二的呼喊声传来:
“陆先生,产婆已经过来了…”
哗!
陆云骤然起身,两步奔至房门口,打开房门。
外边站着一男两妇女,正是店小二和他找来的产婆。
陆云抬脚踏过门槛,没讲任何废话,对产婆嘱咐:“若母女平安,一人五金。”
“五…五金…”两名身着布衣的产婆瞪圆了眼睛,直接惊呆。
她们在成皋城里做了十多年的产婆,平常接生别说五金,连半金都没有。
五金几乎等同她们数年的收入,是一笔天文数字。
很快,年龄稍大的产婆最先回神,半弯腰,恭恭敬敬地道:“先生放心,我们会尽全力保证母女平安。”
陆云点了点头,让开路,以眼神提示两位产婆别发愣,快去忙活。
随后,两名产婆小跑着进了客房,陆云则是站在外面等。
惊鲵生娃,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跑进去旁观,那像什么话!
…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时辰一晃而过。
一直在客房外静等并竖耳倾听的陆云脸色怪异,嘀咕道:“咋没声呢?生娃不是很疼么?”
在他的认知中,古代生娃没有剖腹产、没有麻醉药,那是真能把人疼晕过去。
等了老半天,里面除了产婆悉悉索索的说话声,惊鲵当真是一点声没有,既不哭也不叫。
陆云很想对惊鲵说——你的意志力真强!
…
又是将近半个时辰过去。
数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那哇呜呜的哭声很清脆,连木墙都无法隔绝,清晰的传到了外边。
“生了?”
陆云松了一口气。
生了就好,等会打个招呼,他便可以歇息了。
里面还有两个产婆,他和惊鲵又不是朋友夫妻,犯不着一直守着。
从白天到现在,他辛辛苦苦忙活这么长时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砰的一声!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年长的产婆走了出来。
产婆面带笑容,一边擦汗一边说:“先生,母女平安,是个女儿,她很健康,未来必然如夫人一般美得像仙女!”
在产婆想来,这位先生生得如此俊美,气质也是贵不可言,屋里的夫人亦然是美得不像话,两人的女儿岂能不美?
说实话,她当产婆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漂亮与如此俊美的夫妻。
听完产婆的汇报,陆云微微点头,边走边道:“你们今夜就留在这,每人五金分文不少。”
“是、是、是…”产婆连连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进了客房,陆云不由耸了耸鼻尖,有股奇怪的气味在弥漫飘荡。
顺眼一瞧,惊鲵坐在塌,怀里抱着刚降生正哇哇啼哭的小言儿。
并且,惊鲵还运转着内息,形成一道光幕,像是圣光保护圈一般,环绕着小言儿。
走到塌边,陆云垂目打量惊鲵怀里的小言儿。
嗯…她一点都不可爱。
小脸皱巴巴的,发丝稀疏,没有眉毛,小眼睛紧闭着,嘴巴张得老大,就哇哇的干嚎,也不知在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