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也是有依据的,她和斯帕纳的兄妹关系如此清晰是因为在出生时,她比斯帕纳整整晚出来了一个小时,要不是医疗条件优越,大概会酿成惨剧吧。
异卵同时受/精的话可能会出现一种名为“嵌合现象”的结果,实际上就是虚弱的那个胚胎在生长过程中被强壮的那个吸收,如果它此时已经发育出了免疫系统什么的,就会出现一个人体内有两套基因。
她有足够的理由猜测在很多时间线里,她没有在几亿的竞争里胜出,又在很多时间线里被自己血脉相连的哥哥“吸收”。
“准确来说,”白兰拉着塞拉的手摩挲自己的脸颊,“是六兆亿分之一。”
“你出现的概率,是六兆亿分之一,除了这条时间线,没有任何一个世界的你成功出生。”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塞拉都是一个奇迹。
“越是稀少,越是珍贵,”他笑起来有些不怀好意,“你或许认为我别有用心……但是你又怎么知道,这个世界的‘白兰’,究竟是怎样的人?”
他对“自己”,可是充满了信心。
“麻烦的家伙追过来了,”他有些苦恼地低头,在塞拉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往她的睫羽上落下一个吻,“我们会再见的。”
一触即离,比停留的蝴蝶还要轻。
却让来人看得清清楚楚。
“塞拉!”
失去了支撑的手往下垂落,在那之前塞拉被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她像是安慰安娜一样,拍了拍来人的背。
“果然……”他抬头,紫罗兰的眸子里闪烁着某种光,“我要时时刻刻在塞拉身边才行。”
因为这件事,最后塞拉还是没能在欧洲完成学业,而是和白兰一起到了MIT。
她用两年时间完成了本科到博士的学业,期间和正一等人一起完成了不少研究,所以在毕业之后,有许多学校都朝她伸出了橄榄枝。
而塞拉没有选择任何一所学校,而是拿着黄金之王的资助在某个单人研究所上任。
她研究的目标自然只有一个——德累斯顿石板。
石板原本被黄金之王镇压在高高的御柱塔内,自从塞拉研究出不用王权力镇压石板的方法后,石板就被转移到了她的研究所里。
而塞拉的研究所在十几米的地下深处,顶层用无数材料构造出了一个能够隔绝石板部分力量的防护罩,而石板则是被放置在一个特殊材质的透明罩内,塞拉发现有某种射线可以有效抑制她。
但即使是这样,在一个月前,第四王权者,青之王还是诞生了。
而且还是个熟人。
“每次到你这里,”作为王权者,宗像礼司自然是有权限进入塞拉的实验室,“都会觉得石板似乎也不那么神秘了。”
确实,未知的能量一旦被量化,她就会失去令人畏惧的力量。
在塞拉这里,石板似乎和某种培养皿,或者含有放射性物质的陨石是同一种待遇。
他是来补充镇压石板所需的能量的,自从塞拉弄明白能量转换后,只要定时往装置里补充能量,就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只是石板也并非普通异能者能够承受,还是只有王权者的力量最为合适。
然而赤之王力量太过暴烈——“会损伤装置的使用寿命。”塞拉原话如此。
无色之王生病,绿王还在修补jungle,灰王不见踪影,白银之王在天国号上沉睡,合适的人选居然只有黄金之王和新生的青王。
“对了,”塞拉毫无障碍地要求道,“你一会在隔壁再留些力量吧——我有一个新的实验要做。”
她现在已经搞清楚了自己的异能,“解构”,她能够解构一切,物质、精神、异能……甚至是未来。
而性质是“分解”的青之力量自然和她很合得来,用来实验再方便不过。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我好歹是王权者。”
“你不行么?”
“不是这个问题,”扶额,宗像看向没有波澜宛如湖底的绿眸,忽然问道,“如果我拒绝?”
塞拉抬眸,有些不开心地撇过头,假装自己没听见。
如果多多良在,他大概会笑着说塞拉这是在撒娇。
最后宗像还是跟着到了另一间实验室——
如果有潘多拉的魔盒,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他感叹。
各种匣子堆放在格子里,正中间是一条散发着淡光的人鱼。
“你还是没给她加上头发吗?”
“要那个有什么用,”塞拉拉出电缆一样的东西,“给。”
“你最好多留一些,”她看着手里测量威兹曼偏差值的表,“我接下来要关闭实验室,也许要两个月。”
“那我该感谢你给我留了两个月的休假吗?塞拉小姐。”
塞拉封闭实验室时一个人也没有留下,包括一起研究“魔方”的正一。
没错,他们打算把正一的那个模型在现实中复刻出来,但几乎每一次都是失败,直到最近才有一些进展,做出了一个像样的成品。
但塞拉这次封闭实验室是为了另一件事——
她打算“解构”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