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初。
昏黄的煤油灯,闪烁着橘黄色的灯光,也仅仅只能照亮一小块儿地方,今夜停电了。
“棒梗,别折腾了,赶快睡觉!”
八岁不同床,现在冬天挤挤还行,夏天可就不行了,看来明年得弄张床让棒梗自己睡,秦淮茹如是想。
“棒梗,听你妈话,快睡觉!”
棒梗恣恣拗拗的在被窝里翻滚了几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小孩子睡觉就是快,可大人就没那么容易睡,特别是有心事的秦淮茹。
“妈,你说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啊?!一眼看不到头儿哇!”
“淮茹啊,难为你了,这个家就指望你一个人操持着,要不你再找一个吧,日子也能宽松些?”
贾张氏是话里有话的问着,她想知道儿媳的心思,如果儿媳真的改嫁,那她就只能等死。
“我带着三个孩子,谁肯要我啊”
贾张氏瞬间炸毛,看着秦淮茹低声吼着。
“好啊,秦淮茹!我儿子走了才多久,你就守不住了!你对的起我儿子吗!对得起我们贾家吗!”
秦淮茹这才知道被婆婆套话,想知道自己的心思。但婆婆这么说自己,也不理解自己,让她十分难过。难道就这样到老?难道就不能找个男人依靠?她不知道夜里难熬的滋味吗?可自己能够怎么办,工作房子都是贾家的,带着孩子出嫁,拖累太大,没人要啊。
自己也在车间旁敲侧击的问过,说自己朋友带着孩子能改嫁吗?得到的答复是太难了。正常家庭生活都困难,谁会有精力养别人的孩子。自此改嫁的心思就慢慢淡了。
“妈,我没这个意思,我也没说改嫁,你别喊了,孩子睡觉呢!”
“秦淮茹你有没有这个心思我不管,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熄了改嫁的心思,活是贾家的人,死了是贾家的鬼”
“妈,我是真没那个意思,是话赶话赶到那里了,你可别冤枉人!”
秦淮茹被婆婆骂的也有些火气,不由得语气硬了起来。
“行,没这个心思就成,我也知道你难熬,妈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孩子大了,就好了”
“嗯”
秦淮茹这回可是明白了婆婆的说道意思,日子难熬、夜晚难熬啊。自己一个女人要又当爹又当妈,尤其是厂子里干的也不顺心,自己小学学历,图纸看不懂啊,问了半天也知道个一鳞半爪的,主任要我跟了他,否则给我调换车间,调换就调换吧,幸好还有傻柱帮衬着。
“妈,你说次我去傻柱家,不会被看出来吧?”
“看出什么来?不就是给他送洗好的衣服嘛!”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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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也在家里躺在床,翻来覆去的折腾很多事情看的出来,只不过不原因恶意的揣摩别人,可他也不傻啊,只是有点抹不开面子。想着张斌这个小鬼儿怎么知道的?这小子其实还真懂不少!去问问他不丢人。穿衣服出门,冷风一吹,缩了缩脖子,有将棉袄紧了紧,向张斌屋里走去。
“小斌,睡了没?”
“没睡,你等会儿,我给你开门”
张斌跳下床开了门,又迅速的钻回被窝儿,天儿太冷了。傻柱推门进入,就着炉火的光芒,找个凳子坐在炉子边,烤着火。
“小斌,你怎么知道我对象黄了?”
“柱子哥,没事吧你?你不是想明白了嘛”
“我还真没想明白,这不来问问弟弟你嘛,平时哥对你不错吧”
“柱子哥,别套近乎,我对雨水也不错呢!”
“那是那是,你对雨水还真不错,你小子不会有坏心思吧?”
“别扯犊子,早就跟你说过了,我要有心思,我都能让她不认你这哥哥,你信不?”
“不信!”
“不信拉倒,谁要把你当傻子,谁才真的傻,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拉不下来脸,抹不开面儿,剩下的话还用我说吗?”
“嘿!你小子还真是个明白人,你说这脑子怎么长的,怪不得雨水说你其实比柳茹学习还好,就是懒。别说雨水的学习可多亏你了”
“行了,都是院里的又是同桌,何伯伯又跑了,关心她不应该啊,现在我可不管她了,可都是她自己的努力”
“那我也得谢谢你,赶明儿给你做顿好的。小斌,再给哥出出主意呗”
“柱子哥,糖衣炮弹可以有,和你说你也做不到,还是算了吧”
何雨柱沉默了一会儿,想起张斌说过,不用再接济贾家,救急不救穷的道理和自己说了好几次。但还是想问问,大冷天的过来不容易啊。
“我这不是看她们家困难嘛!”
“定量调回来了吧,真过不下去?会算账吧,自己做饭算的清清楚楚,这点事算不明白?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张斌实在有些懒得搭理他,好话赖话儿都告诉过他,他听吗?再说不是挑拨人嘛。
“小斌,哥拉不下脸找别人,你就给哥哥说说,哥哥这点面儿都不给?”
实在被傻柱烦的没办法,而且住院期间也去看望自己,算是之后一次帮他吧,如果还是这样,自己又不是他爹,爱干嘛干嘛去。
“先说定量,调回来的定量够吧,剩下就是买粮的钱,一斤玉米面一毛一,白菜二分,按照这个算,一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五口人一天五斤玉米面,五斤白菜;这是十六块五,还剩十一块五,算一些煤、油、调料、针头线脑的杂货,这就不够了?院里李婶、张婶、六根家,那家不一样?怎么着?他们家特殊?给你收一下屋子就算是和你等价交换了?你一个月给的饭盒就不止五块了吧,你信不信,你把条件开出去,有很多人都愿意干!”
“唉,她们孩子不是小嘛,还在长身体,这不是能帮就帮嘛!”
张斌不想再说了,绝户就绝户吧。
“柱子哥,你娶了秦淮茹吧,现成的儿女,都不用生了,多好啊!”
“小斌,别胡说,哥哥可没那个意思!”
“柱子哥,这是我第三次给你说道,这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来问我,认我这个兄弟咱们就来往,不认我也无所谓,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何雨柱看出张斌真的生气,讪讪的走了。
清晨。张斌起床后继续签到。获得了三斤香肠,看来空间里那头猪给杀了。这不错过年填一道菜,等姐姐们回门儿时吃吧。张斌去厨房把香肠挂在梁,防止被老鼠吃了。
随着日子离开春节越来越近,年味儿也渐渐浓了。年前最后一次小休,两个姐姐送了点农副产品过来,张斌又让两个姐姐每人驮回一袋面。
这一周的时间,傻柱减少了贾家的供应,估计是想逐步降低,再最后断了供应。习惯了傻猪柱的好菜,贾家这快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经不记得迟了傻猪柱多少东西,值多少钱。只是深深的记得那个味道。贾张氏有些受不了了。
“淮茹啊,这傻柱怎么不送带剩菜了呢?你看棒梗都瘦了,要不米问问?”
秦淮区茹破有些无奈,虽说婆婆吃了一些,但多数还是进了孩子们的嘴里,去问问吧。
“傻柱,你还有什么衣服要洗吗?姐过来看看。”
“哦,是秦姐啊。我这儿暂时没有什么衣服。要洗。您还有事儿吗?”
“啊,那行!我就过来看看。傻柱你那个对象怎么样了?怎么没看她来啊?”
“吹了呗,还能怎么样?”
“不会是姐次来送衣服让她误会了吧?”
何雨柱静静的没有说话。秦淮茹就明白。傻柱,这是在埋怨自己。但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断了傻柱的接济。那自己可就没有什么指望了。
“傻柱,食堂不让带菜了吗?”
“哦,让带。但是带的比较少了。也就没有送给你们家。”
傻柱找了个借口。秦乖茹走前去,抱住傻柱了胳膊,身子紧紧贴着傻柱,摇着胳膊哀求。
“傻柱,你要不帮助姐,姐可就真没有办法了”。
何雨柱在秦淮茹的挑逗下心如乱麻,他只感到软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秦乖茹则趁机松开了何雨柱。
“行行行,下次再给你带”。
一个漂亮女人撒娇哀求一个男人,一般情况下,没有哪个男人能逃的了。傻柱终于没有逃脱寡妇的魔掌,也许,他的命运也由此注定。
寒假在家的棒梗儿,被短了几天嘴,就有些受不了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看到张斌家厨房中挂的香肠,不由得产生了邪念。自己去傻柱家偷了那么多吃的,也没怎么样。奶奶看到也不说自己,只是不让自己偷钱。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在房后推开窗户,拿根竹竿,就把香肠偷了出来。按照棒梗的手艺,有当佛爷(六十年代中后期的小偷称为)的潜质。
张斌在去鞋匠那里拿冰刀鞋,老师傅说有冰刀鞋底费力,需要几天,所以今天才去。他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偷了。这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当张斌回家做饭,发现香肠没了。估计是棒梗干的,因为傻柱家的花生米的例子摆在那里。
“三大爷,我这家里丢了五斤香肠,你看是怎么处理?”
“五斤香肠,你家够富裕的,没说给三大爷送点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