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没有姓名连炮灰都不算的小孩子看到我后连滚带爬地跑走了,彼得扯了扯自己的衣摆,然后慢吞吞地走到我面前,低头打了声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彼得总是怕我怕得要命,我认为自己对幼崽非常温柔,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对这孩子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然而他每次见到我都像是看到了魔鬼一样。
不管怎么说,我总要比魔鬼帅多了吧。
“所以,你们在做什么?”
我的语气听起来不算很好,但徐伦却一点儿都不怕,她笑嘻嘻地趴在我肩膀上,用我的头发扎麻花辫——这也算是她的固定娱乐之一。
“我在伸张正义嘛。”女孩儿偏头示意我看向比她还要狼狈的彼得:“他们把这家伙的运动鞋藏在了体育室的角落,害得他被体育老师骂了整整五分钟,还有……他们还偷过我的橡皮。”
“没、没错!”像是被徐伦的做法鼓励了一样,彼得也挺起他那瘦弱的小胸脯,大声道:“老师们压根就不会管这种事,如果我们去告状,这些家伙就会变本加厉。”
“所以我们是在反击!”
这语气很正义,表情也很正义,我卡兹大人非常喜欢。
你让一个曾经的反派成为幼崽教育专家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一直都不太理解为什么空条承太郎肯放心让徐伦呆在我身边,乔瑟夫一定向他科普过卡兹是什么人,那是贯穿了他一生的伤痕的缔造者,是他与他的挚友、以及全人类的共同敌人。
别跟我说乔瑟夫信了我当初跟他说过的话,那老头子心脏得很——玩战术的心都脏。我敢肯定,他现在仍旧恨我入骨,然而他没办法杀死我,只能听之任之。
都说了,我卡兹是个好人,奈何他们不肯相信,悲。
放学时间,我带着两个孩子跟他们的责任教师请了假,然后带他们去吃快餐。年轻的小家伙们都偏爱可乐汉堡和薯条,而且购买儿童套餐还会有钥匙扣赠送,小孩子们总是对这些奇奇怪怪东西拥有大人永远无法理解的热忱。比如说徐伦准备收集快餐店赠送的全套挂件,我不明白看起来造型相差无几的饼干人钥匙扣有什么收藏的价值。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款!”
我点了两份儿童套餐,徐伦举起手中的西部牛仔饼干人:“你看,彼得,这是我们最想要的那款!”
然后徐伦转头对我笑得像是午后的阳光:“卡兹,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
我沉默不语。
首先,你应该叫我卡兹叔叔,徐伦。
其次,套餐是我选的,所以幸运的是我,不是你。
再然后,路过的那位穿着衬衣、戴着厚厚瓶底眼镜的先生……你不是在隔壁城市的贫民区吗,为什么又跑来了大都会?
“好久不见,欧文。”我对从我身边走过的男士挥了挥手。
男士停步,然后抬手固定住要滑落的眼镜,脸上的表情颇为疑惑:“您是在叫我吗,先生?”
别装了,欧文。
我卡兹大人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