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闵没有反驳,带笑的眉眼舒展开来,“你一个人,搞得所有人都乱了套,我有所怀疑不是很正常。”
“你有证据吗?”许蝉问。
李闵摇头,“于皖周对你的认真有目共睹,那你呢?”不等许蝉解释,他笑着靠向冷冰冰的车身,“我兄弟是人傻钱多,脑子缺根筋儿,但不代表他要被人耍着玩。”
“是!于皖周是有钱,他家的地板砖都比我住的地方贵,他随手送我的一块手表,都要我花十年,甚至一辈子才有资格看一眼。可那又怎么样?”
许蝉呼吸急促,气的胸口微微起伏:“我付出的感情不比谁的更轻贱,我离开的时候该还的,一分钱都没有落下。”
许蝉冷冰冰地望了眼李闵,刚要转身就要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道:“全天下谁都能说我,就你不行。从今往后,请你离我远一点,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
脚步声骤然消失,迸溅到身上的水花被雨水再次覆盖,李闵定在原地,耳畔还回荡着许蝉最后那句咬牙切齿的话,心里突然起了一丝涟漪。
他是戳到人肺管子了?还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小家伙儿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啊——”
十字路口传来一声尖叫,李闵蓦地抬头,听到又一声呼救,正是许蝉的声音。
眼前刺目的车灯直击面门,许蝉抬起手臂挡住眼睛,脚下一不小心就踩到了深坑里,一崴一跌,整个人径直就撞到路边的栏杆上。
突然,从旁边拐进来的出租车跟故意似的,明明她都摔到了,竟然仍旧打着灯朝她冲过来。
“哎呀,你干嘛?”
“你疯了,疯婆子!”
“别抢我方向盘。”
“SB,前面有人,要撞上了——”
许蝉站在原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直住,耀目的白光里,她只觉得世界寂静一片。
忽然,有人从身后拉了她一把,她的意识一下就回到了现实中。
冷风,急雨,还有男人强悍的手劲。
许蝉揉了揉被照的刺痛的眼睛,就看到出租车一路东倒西歪,“哐当”一声冲到了花坛里,撞得旁边的白色围栏碎了一地,车门上的漆也被旁边的石头剐蹭了一大片。
“哪来的疯子!要闹人命啊!”
司机师傅一边制伏突然发疯的女乘客,一边朝着许蝉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小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碰着哪?要不咱去躺医院?我也报个警,把这个不要命的疯婆子交给警察。”
车灯晃眼,许蝉在李闵的搀扶中站定。
她看着被司机按得直不起腰的妇女,在骂骂咧咧声中,有些不确信揉了揉眼睛。
半晌,她直起腰身,扶着撞到伤口的手臂,淡淡地喊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