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眼里满是戏谑:“不是因为这帮人为难你?”
“咳咳,殿下,臣整这些大臣,实在是因为看不惯他们目无君长,恃恩胁上,跟个人私仇无关!”
看着刘戎义正言辞的样子,朱由校目光愈发闪亮,目光竟然露出了欣赏之意。
良久,朱由校长长叹了口气,下了一句很正确的结论。
“刘戎,你果然不是好人。”
“……魏公公才不是好人,那些泼妇都是他找的。”
魏进忠闻言浑身一颤。
好了,一盆脏水又泼给了魏进忠。
朱由校看向刘戎的目光越来越欣赏了。
正在二人嘻嘻哈哈的时候,一个小宦官出了午门神色匆匆地往外面走,朱由校和东宫里几人为了隐蔽,今天都是穿着普通人的服装。
那小宦官行色匆匆,擦肩而过竟然一时没认出来。
朱由校认得他是父皇身边跑腿儿的,一把抓住他到:“小邓子,你慌里慌张地干什么去呀?”
“啊?”那小宦官抬头一看,见是朱由校,慌忙跪地道:“小的拜见皇长子殿下!皇上要传方阁老和几位天官觐见,小的正赶去传旨呢。”
“奥。”朱由校眼珠转了一下,这个时候父皇传几位重臣过去,想必有什么大事要商量吧,是什么大事他不关心,不过既然父皇还有精力处理政事,想必身子又好了不少。
于是朱由校又问:“父皇是不是身子大好了?你瞅着父皇有空的时候就去东宫告我一声,我好去给父皇请安。”
小宦官低着头眉毛眼睛拧了拧,迟疑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跪地道:“启禀殿下,皇上他,皇上他身子现今不大好,要不,要不您现在就去看看吧……”
朱由校原本还挂着笑意的脸立马僵了下来,抓起小宦官的领子狰狞道:“你说什么!敢胡说八道我就杖毙了你!”
小宦官被朱由校这一吓,两行眼泪立马就流了出来,哭道:“殿下恕罪,奴婢没有胡说,陛下的身子本身已经好转了,可是昨夜吃了崔老公送来的汤药,一夜起了十几回,方才奴婢瞧着圣容……圣容大减。”
“你胡说!宫里有那么多太医在,哪里用得着崔文升配药!”
“这个,这个奴婢不知啊!”
朱由校愣了一会儿,一把甩开小宦官,撒开腿便往皇宫跑去。
那小宦官被甩倒在地上,抬起袖子抹了两把眼泪,然后爬起身低着头又匆匆地赶去传旨了。
刘戎也跟在朱由校后面跑着,朱由校一边跑一边强忍着眼眶里打旋儿的泪水,紧抿着嘴唇,鼻孔因为发酸已经变得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