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1 / 2)你别靠近我首页

许知颜像根被触底的弹簧,从傅书珩面前一秒弹进楼道,攀着扶手,摸黑上了楼。

她合理怀疑这个臭保镖在开车,心里嘀咕暗骂道:小心不给你付工资!

刚才许知颜发给傅书珩的地址是直接复制的快递信息,连几楼几号都有,这丫头脑子真的时灵时坏。

傅书珩双手抱臂站在楼下,许知颜这一连串的小动作和鬼表情瞬间将他的回忆拉回十几年前,他见四楼那盏灯亮起才转身离去。

许知颜换了鞋坐在沙发上,心情被楼下那个臭保镖弄得还没平复,心脏依然砰砰乱跳,她走来窗前往楼下看,这人果然不称职,还没多会儿,就没了踪影。

她无奈地摇摇头,趿着拖鞋去浴室洗漱,拿起鲨鱼架将长发束在脑后,对镜中这个面红耳赤的女人很是鄙视。

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能因为这小场面乱了心智?

许知颜拿过电动牙刷,挤好牙膏,边刷牙边哼着歌对镜摆POSE,她抬起下巴,故意扬起眉毛,含着牙刷对镜比了个射击的动作,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兴奋自得不过两秒,许知颜被牙膏沫呛了一口,咳了好几声,飞沫四溅,洗手台被她弄得一片狼藉,她赶快漱了口,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整理好一切,她贴了张面膜躺在床上,点开傅书珩的微信,刚才在路上没仔细瞧,这头像不知道是哪里拍的丑石头,和他本人一个样,冷冰冰的没人性,还透露着一股老年风。

朋友圈空空如也,许知颜兴质乏乏退了出去,过了片刻,她突然还魂坐了起来,面膜都被她夸张的肌肉跳动震掉半片,她忙用手扶着,才反应过来,这臭保镖朋友圈把她屏蔽了!

许知颜指尖用力戳着屏幕泄愤,转了一千块钱给傅书珩,备注:饭钱加医药费,多退少了您多担待。

又补充道:我明天早上八点开工。

发完消息,许知颜定好闹钟,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

丢掉面膜关了灯准备睡觉,许知颜才觉手腕的伤隐隐作痛,也不知是夜戏时扭到了脚,还是被野猫扑倒在地摔到了腿,她感觉下肢哪哪儿都不舒服,脖子似乎也在和她作对。

几个小时前那种被欺负的压迫窒息感又如洪流般涌来,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傅书珩收到消息时,刚回酒店放好浴缸里的热水,准备泡澡,他看着对话框里许知颜发来的消息和表情包,挑了挑眉,没收钱,他突然有点佩服许知时起外号的本事。

不愧叫“知了”,是聒噪个没完。

衣服脱到一半,傅书珩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他哥傅书庭。

接起电话,傅书庭还没开口,傅书珩先说道:“这都几点了,老年人不睡觉?还是说刚体力劳动完?”

傅书庭就知道这人一张嘴就没什么好话,隔着屏幕翻了个无效白眼,“你给我滚一边去,我问你,你回国不回申城跑溪城干什么去了?”

傅书珩:“上班。”

“你跑那儿上哪门子班?”傅书庭没好气。

“您管太宽了,小心熬夜变秃子,我以后连个嫂子都没得叫。”

“你这个……”不等傅书庭把话说完,傅书珩挂了电话,长腿迈进浴缸。

傅书庭大傅书珩三岁,又是同父异母,这两兄弟从小就和斗鸡一般打打闹闹,事事攀比,感情却如金坚,不似寻常豪门世家那般如一出宫斗剧,总是争个头破血流。

傅书珩在浴缸里活动了下肩膀,刚才护着许知颜,肌肉似有拉伤,他转了转身子,没什么大碍,也没理,想着等它自愈就好。

他打开手机相册,找到一张翻拍的旧相片,里面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抱着只粉色毛绒兔子,站在他身边哭得难看,见着了镜头却依然强颜欢笑比着剪刀手。

他单手握拳放在唇侧,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那逐渐上扬的嘴角,笑意还是从那双噬人的眸子里溢了出来。

许知颜一整晚都处在浅眠的状态,被噩梦折磨得够呛,伤口也疼,表面大大咧咧当作无事发生,夜深人静的时候,恐惧才像慢性毒药那般爬上心头,一点一点腐蚀着神经血肉。

清晨六点,许知颜放弃抵抗,从床上爬起来,拿过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还是有点肿,她捏碎一个一次性冰袋,敷在脸上,又戴了个发热眼罩去黑眼圈。

结果就是一大早,冰火两重天。

昨晚定的闹铃在六点半准时响起,许知颜摸到手机,将眼罩推去额头,按掉iPhone那追魂索命的铃声,才发现推送横幅有一条微信未读消息。

她打开微信,是傅书珩临睡前嘱咐她自己换药的提醒。

傅书珩对许知颜受伤的事有点过意不去,他昨天跟在许知颜身后是想看看她会怎么应对危机,顺便让她长个教训,断不可能让她真的出事。

野猫伤人是一个没考虑到的因素。

许知颜撇了撇嘴,顺手把傅书珩的备注改成了“臭保镖”。

不一会儿,许知颜收拾好自己,又收到一条消息,来自“臭保镖”简明扼要的通知:

【我在你楼下。】

许知颜隔着窗子往下望了望,果然有个男人斜倚在栅栏旁,朝阳的柔晖自东洒在他身上,映衬着他面部硬朗的线条,下颌角那恰到好处的弧度,上扬或者下倾一寸都难成就这份基因的馈赠。

傅书珩抬头正好撞见许知颜站在窗前发呆,隔空冲她打了个响指。

许知颜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些,那些个钱色兼具的世家公子哥们都没能入她的眼,这个认识还不到十二小时的“臭保镖”怎么总是能引得她心脏乱跳。

肯定是“吊桥效应”,她这么劝自己。

许知颜拎包下楼前还接到苏潼的电话,大惊小怪地问她昨天晚上的事,想是傅书珩告诉了苏潼,许知颜挑了些没那么惊心动魄的时刻与苏潼听,还弱化了其中细节。否则,以苏潼的性子,必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许知颜晃来傅书珩身边,吹了个流氓口哨,“是不是因为昨晚我这么一朵娇嫩鲜艳的小花因为你的玩忽职守而差点枯萎凋谢,你心怀感愧,今天来得这么早。”

傅书珩象征性地扯扯嘴角,依然保持他那姿势,冷笑一声调侃道:“小花今天要挨几巴掌?”

许知颜火了,这人没完没了地提她挨打的事,搞得她挨打,他能赚钱一样,自己明明是为艺术献身。

她昂首“嘁”了声,扭着小腰走出院子。

傅书珩忍俊不禁,跟了上去。

结果,小知了自己忍不住寂寞,问身边的人:“我昨天回去翻手机看你的身份证照片才知道你是申城人啊。”

傅书珩淡淡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