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道这几天是忙坏了。
不仅要派人前往陈留探听消息。
还时刻派人紧盯着冯府的一举一动。
他就搞不明白了。
明明整个陈留都在缺粮,可这冯伦却是能拿出数之不尽的粮食。
就他目前掌握的情况,冯家的粮铺已经卖出了至少一万石的粮食。
更奇怪的是,周边的几个县,居然也有粮商在大肆卖粮。
这些人的粮食从哪来的?
虽然口口声声都在说是自家的存粮。
可他从陈福那里听到的却不是这样。
两相对比之下,粮铺卖的粮食根本就不是陈粮,而是当季的产出。
存粮?怕是忽悠傻子呢!
哪个大家族的家中没自己的存粮,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让你闭门读书吗?谁让你出来的?还嫌这家中不够乱吗?”
正在陈伯道头痛的时候,他最不进的儿子出现了。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顿时让陈仲才不知该如何开口。
现在缺粮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
他怕再把小妹的事情说出来,这老爷子会承受不住。
“父亲!儿想问的是。。。您可有给小妹安排人家?”
“嗯?你问这事干什么?这是你该问的吗?”
听到自己父亲没好气的回答,陈仲才就更不敢乱说了。
“这。。。这不是小妹已过十五了嘛!我这个做二哥的就是想关心一下。”
陈仲才在陈伯道的面前从来就没有抬起过头。
只因他从小就对四书五经不感任何兴趣。
这在任何世家大族中,都是不能容忍的。
不举孝廉、茂才入仕,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所以陈伯道对二子陈仲才很难有好言好语。
要不是因为这是他的种,他怕早就把陈仲才腿给打断了。
认真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儿子,慢悠悠地说道:“今日何日,今夕何夕啊!”
“回父亲,八月初七!”陈仲才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啪!!”
陈伯道用力一拍身前的案牍,直接把陈仲才给吓得跪在了地。
“呵呵!!难得你还记得住时日啊!”
“我还以为在你心中就只剩下了女人呢!”
“这么多年来,这府中什么事情你心过?没想到你居然还有时间问起你的幼妹,真是难得啊!”
没多久,陈仲才就擦着冷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本来是来告状的,却想到被连珠带炮给轰了出来。
支支吾吾地回答了几句,就再也不敢放一个屁了。
他决定一定要抓到那个奸夫之后,再把这件事情捅出去。
至于现在,还是暂时闭门读书吧。
只要粮食的危机没有过去,他就不打算出房门了。
省得一天到晚都在挨骂。
陈齐还不知道,他和陈婉的事情快要瞒不住了。
也正因为他和陈婉都忽略了混吃等死的陈仲才。
最后酿成了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也成了陈齐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