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一事,你有大功,亦有大过,功过相抵。樊州城一事,你有大功,加上你的才学,仅仅一个礼部侍郎,远远不够,说吧,你想要什么?”
杨业看着朱平,一脸温和地笑意。
此刻朱平内心确是清楚得很,如果他此刻胆敢回绝或者推脱,那么在皇帝耳中,就是朱平无所求,那么杨业大概率就要杀人了。
反倒是朱平开口要了,这杨业反倒会安心。
“微臣有一心愿,希望陛下应允”
“哦”杨业目中闪过一丝喜色,沉声问道:“你且说来听听”
“微臣出身冥司之所,对于冥司一道颇有执念,眼下大明冥司一道众说纷纭,对民生社稷不利,故微臣恳请陛下,准许微臣刻制大明通版往生印”
目前,大明礼部承认的冥司用品有七家,六大家传统冥司垄断了绝大多数市场,剩下的少数民间生意则是由剩下各种冥司瓜分。
至于这第七家,就是朱平的不染冥店,不过不染冥店虽被六皇子纳入了礼部名单,但无论是明间私用还是官用,都无法和剩下几家相提并论。
一是不染冥店根基尚浅,二是因为不染冥店虽在礼部名单内,但承认度却是极低,其他六家虽然内部争斗激烈,但是一旦有外来者,又是无比团结。
所以,朱平要想破局,就必须全部同时干掉,而能办朱平干成这件事的,只有眼前的这个大明皇帝。
“大明通版往生印?”杨业眉头皱起:“你想统一这冥司学说?”
“回禀陛下,当如是”
“那朕问你,当以哪家为尊?”
“朱家”
“好,朕给你这个机会”杨业目光灼灼。
“谢陛下”
朱平弯腰一拜。
“下去吧”
杨业下了逐客令。
“微臣告退”
朱平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片刻后,
“莫老,此子的话,几成可信?”
大厅内此刻空无一人,杨业仿佛在自言自语。
“按照先前得到的消息,这朱平的确醉心于家族冥道事业的发展,而且刚刚我观测了此子心神,谈及冥道之术时,心神荡漾,不似作假”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听不出出处所在。
“如此,这朱平倒是可用了”杨业喃喃:“只要你能帮我限制许长青,别说一个冥道,十个冥道朕也可以给你”
“不过,老朽一直觉得这许长青要这朱平,不单单是做那炼煞续命之用,不然不会反复和陛下扳手腕”
苍老的声音再度开口。
“管不了了”杨业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旁门左道之法太多,许长青这个老狐狸在想什么,朕猜不透,但他越想要,朕越不能给”
老者陷入了沉默。
国师许长青,不仅仅是一块压在杨业心头的巨石,也是大明修行之人的梦魇。
百年前那一战,老者记忆犹新,那一战的代价,就是大明现如今的混乱。
“万妖谷那边如何?”杨业话锋一转,接着问道。
“那家伙还算比较安分,按照目前的速度,年底之前可以到度厄境”
“好”杨业点了点头“让离妃亲自过去,另外告诉她,司徒冥的事情,朕会给她一个交代,但是现在不要动朱平”
“遵旨”
杨业站起身,看着身后的大明疆域,百年谋划,在此一举了。